看来还是绕不过人事处，不过总算没有把考核权让给他们，复核就是1道程序而已。

    “行吧，我按程序办就是了。”林方政无奈耸了耸肩。

    何天纵语重心长说道：“有程序是好事，别老想着省事。你要这么想，有别人帮忙把1把关，责任就均摊了。”

    “嗯，明白了。”

    体制内就是这样，随着依法治国的持续推进，“重实体轻程序”渐渐成为过去式，以后程序正义将愈发重要。所以要看1个人是不是真的体制老鸟，你就看他对办事程序了解得全面与否，面对1件事能否说出、写出几条道道来就行。

    程序代表着限制，有权必有责，用权必监督。这是体制机器运行的基础逻辑。

    所以那些坊间流传的某某领导说1声，1个项目、1件事情就不经任何手续直接上马的故事，只能当爽文听听。传播故事的人随口说，故事里上上下下的干部可不敢随便干，该签的字，该走的程序，都得到位咯，不然出了问题，领导1句“我不知情”，大黑铁锅扣下来，蹲号子的可是自己。

    有话便长，无话便短。

    后面的1周时间，自贸试验区倒也没什么大事。1个是委托卢俊贤任综合协调组的副组长，常凌无暇分身的时候负责1下工作。他本身代表省委改革办，做协调的事情，再好不过了。2个编印了自贸试验区应知应会手册，非但自贸专班的同志人手1本，相关省直单位和片区也各送了十本。3是办公电脑、用品之类的全部到位，算是该有的物质条件全部配置妥当了。

    2月中旬，在杨军的不断对接下，专家组顺利将《中国（秦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商务研究院稿）通过机要途径寄了过来。

    总体方案从起草开始，直到公开发布，全部属于保密内容。里面的每1条都是未来的改革方向，特别是有的改革可能是比较利好某个行业、某家企业的，如果提前得知，则会引发社会投机狂热。

    当然，也就相对普通群众而言罢了。对于参与这项工作的相关人员以及人脉神通的人来说，1举1动早已了如指掌。

    《总体方案》到达林方政手中后，他马上让所有专班成员签署了保密协议，做好事前的纪律申明。这是1件很严肃的事情，如果泄密是要追究责任的，造成负面影响，还可能刑事追责。

    《总体方案》1共4章12大点28小点，全文1万两千余字。

    第1章是总体要求，包括指导思想、战略定位及发展目标；第2章是区位布局，这也是方案中的核心要点，包括实施范围、功能划分；第3章是主要任务，从政府职能、深化投资、推动贸易、金融创新、融入长江经济带、对接粤港澳大湾区、先进制造业7个方面设置163条改革任务；第4章则是保障机制，从管理体制、完善立法、容错激励、请示报告制度等方面做了1些原则性规定。

    方案首次明确了片区范围和功能定位。秦南自贸试验区的实施范围11896平方公里，涵盖3个片区：秦中片区6778平方公里，陵州片区2954平方公里，福永片区2164平方公里。

    秦中片区主要对接“1带1路”战略路线，重点发展临空经济、高端装备制造、新1代信息技术、生物医药、电子商务、农业科技等产业，打造世界装备制造业中心、全国现代服务业高地。陵州片区主要联通长江经济带战略，重点发展临港经济、航运物流、电子商务、打造长江流域重要航运物流中心。福永片区主要对接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延伸走廊，重点发展有色矿产加工集散中心、现代物流产业，打造内6地区产业转移升级核心平台。

    拿到《总体方案》中，林方政立刻向何天纵做了汇报。何天纵当即指示，送3平厅长审阅无误后，立即呈报省政府，等待省领导指示后即发各单位征求意见。

    林方政马上安排将总体方案打印十份，由厅里安排专车，连同给孙卫宗、周中鹏的请示1并送省政府送孙勤勤处。

    办完这件事后，林方政已经安排制度改革组的同志准备征求意见的通知，就等孙卫宗签字指示就可以发各单位了。

    结果出乎意料，林方政等来的是何天纵的电话。

    “你到我办公室1趟。”

    林方政以为是领导有指示了，高兴的赶了过去。

    谁知刚1坐下，何天纵就叹了口气，将1份文件丢给林方政：“刚刚办公室收到的。你看看。”

    林方政接过1看，正是自己报过的请示件，上面并没有预想中的省领导批示。只有副秘书长吴真诠在上面批了字：“事情虽急，也不能敷衍，请商务厅再研究完善，再报！”

    “这是？”林方政被这没有明确的批示弄得1头雾水。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何天纵摇了摇头，“叫你来就是问问，是不是哪里没做到位。”

    “秘书长批示这么模糊，这哪猜得到他老人家意思哦。何厅您要不给秘书长打电话问问呗。”

    何天纵没好气的说：“给秘书长打电话问？你怎么不说让他帮忙改1改呢。”

    也是哦，领导的批示就在这里。没有主动说明，就是要有什么意义呢。

    何天纵补充道：“我给吕国华打了电话，他也说秘书长没任何说明，就这1行字，让我们再想想有什么地方没做到位。”

    林方政有些为难：“这不清不楚的，我也猜不到啊。”

    “所以才叫你来，你拿回去跟专班好好讨论1下，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明天再告诉我。”何天纵也不多说，直接安排任务。

    “好吧，我先去想想。”

    这可把林方政难到了，回到办公室看着这行批示想了半天，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想得头痛，他干脆直接去了杨军办公室。

    跟他说了事情脉络，杨军也是毫无头绪。

    林方政说：“把制度组的同志都叫过来吧，大家1起讨论1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