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电梯顺利抵达地下三十六层。
在整趟乘坐电梯的过程中没有人试图和许都交谈,这让乐师感到了异常的无聊。
电梯门向两边打开。
兴致缺缺的许都在看见杵在门口的人后,更加的蔫了。
像是霜打的茄子,饱经沧桑。
彩衣褴褛的愚者却似乎很高兴,系在布条上的铃铛来回乱撞,发出烦人的响声。
乱七八糟的色彩,一身的铃铛,还有那张讥笑的脸。
天呐他的色彩之源pt要犯了!
「愚者」却咯咯咯的笑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捏住嗓子的公鸡。
许都听的头疼,顺手想要掐断了对方嘴上那根代表声音的丝线。
可是预料之中尖笑声戛然而止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啧,忘了,欢笑并不在他所能控制的领域之内。
那个看起来比许都还疯的家伙继续做着恼人的行为。
他身上铃铛发出不同的音调,最后竟然模仿出了人类说话的声音。
「欢迎您的到来,许都阁下!」
铃铛的声音比他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笑声更加刺耳。
“用嘴说吧,铃铛声音更难听。”
许都揉着被刺激的耳朵,烦躁的说话。
可是听到此言的「愚者」再次笑了起来,仿佛许都这样的反应逗乐了他。
那听起来快要断气的声音让许都转身就走。
“不说人话就拜拜了您嘞。”
然后他手指不停的戳动着关门键,企图远离这个神经病。
可是就在门要被关上的时候,一双手挡住了即将合拢的电梯门。
“抱歉,许都先生,我们可以好好聊聊的。”
拦住电梯的并非是刚才一直在笑的「愚者」,反而是一位中年和善的女人。
“我替「愚者」刚才的行为向您道歉。”
许都打量着这个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
他刚才清晰的看见了那个哈哈笑的神经病身上的变化。
他的身体突然扭曲变形,宛若幻影重叠在一起一般,最后变成了这个女人。
色彩,灵性……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许都默不作声,站在电梯里等待着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许都先生,既然您想要登神不妨留下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吧,那块刻印着秘密的石板就储存在这里。”
「月亮」的声音像是一位母亲对待孩子一样,宠溺又温和,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
许都眼睛轻轻动了一下,终于走出了电梯。
即便是对着「月亮」温柔的笑容,许都依旧是不客气的之内询问:
“所以这次是你们来杀我?”
「月亮」笑容不变,可是明显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许都沟通了,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身体再度如幻影一般切换。
穿着长风衣的「魔术师」接替了「月亮」的解说任务。
这位「魔术师」彬彬有礼,先是朝着许都一鞠躬,随后才接着「月亮」的话接着往下说:
“许都先生,您来这里的目的不也是想要看一眼石板吗?”
他捋了捋高礼帽的帽檐,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组织其实也是希望你早点离开这里的。”
「魔术师」半真半假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毕竟只有您这个巨大的变数消失,我们才能安心的实施最终的计划。”
“呵呵。”许都半死不活的应和一声,
“走吧,我既然都来了,也不能白来。”许都率先向着走廊深处走,反而把此地的主人扔在了身后。
「魔术师」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快走两步走到了最前面给许都引路。
“请往这边走,许都先生。”「魔术师」引领着许都继续往站点更下方走。
随着越走越深,走廊两边的金属墙壁也逐渐消失,替换成了土石的材质,
两边也挂上了煤油的提灯。
这不像是“塔”的装修风格。
“这是要去哪里啊。”许都跟在后面,手指触摸了一下墙上凸起的泥土。
是湿润的。
许都捻了一下指尖上的泥土。
“石板被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安全屋之中。”「魔术师」丝毫不隐瞒他们即将要到达的地方。
在提灯昏暗的光芒下,前方隐约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去路。
许都凭借着回声早就知道了前面是什么,
那是一扇破旧的木门。
所以这就是组织所谓最安全的地方?
许都表示质疑。
「魔术师」已经打开了那扇破败的木门,甚至门连锁都没有,轻轻一推就被打开了。
许都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站在了门口打量起了这个号称最安全的地方究竟长什么样。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房间除却深藏在地下几百米的地方以外,就像是一间普通的高档公寓一样。
舒适的沙发,电视,空调,冰箱,两室一厅。
简直就是都市打工人梦寐以求的居所。
触及音律领域的许都动用了权柄搜查了整间公寓,可是组织似乎在这里什么什么布置都没有,
就连监控也没找到一个。
哈,这是搞得什么花活,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太招人烦了,组织想要把他送走。
身穿风衣的「魔术师」已经走了进去,还热情的招呼许都。
“请进,石板就在这里。”
这个倒是不用「魔术师」说,他刚才动用能力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在房间正中央半空中漂浮着一个难以窥探的物品。
许都瞥了一眼笑的假兮兮的「魔术师」,走进了房间。
房屋之中,悬浮的石板没有任何异象,什么发光啊,圣歌环绕啊,里面会飘出一个样子是美丽大姐姐的器灵啊,这些都没有,
刨除它在漂浮这一事实,石板就像是那种博物馆里陈列的文物一样:古朴,不起眼。
许都几步走到了石板前方,上面的文字只有蝇头大小,文字也并非现在世界上流行的任何一种。
明明从未接触过这样的文字,可是许都还是看懂了上面的意思。
「……生与死是纠缠在一起的双生树,鬼知道他们究竟是夫妻还是兄弟……」
「……痴愚是头懒惰的癞蛤蟆,整天比隔壁的蜘蛛睡的还多,只有这样祂才能懦弱的逃避虚无……」
……
用荒诞和嘲讽的语气写下的关于源的秘辛,在贪婪的乐师读取下不断的印入脑海,
而他想要知道的秘密,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