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北只能战战兢兢的目送着那个怪物的离开,他唾弃自己的软弱,甚至连逃离此地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逆来顺受,为虎作伥,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清理散落在地上的肉块,而是先去查看了监控,
监控中自己没看到的画面,一帧帧的出现在眼前,
看完所有,他用颤抖的手从桌子上拿出了一根香烟,
生疏的点燃,猛吸了一口,像是想要通过这样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浓烟入肺,他不适应的咳嗽起来,
自从老婆怀孕有了孩子,自己就再也没抽过烟,
他将那段监控选定,然后狠狠的按下了鼠标,将其删除,
他有妻儿,他不敢赌看见对方杀人后能够逃脱的概率,
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叼着烟,
直到香烟燃尽,猩红的烟头几乎要触碰到嘴唇的时候,他才将其吐出,
然后用平静下来不再颤抖的手,拨打了剩下组里的成员电话,
“……嗯,对保护费先别收了,有事,回组里一趟……”
“……回组里一趟,马上……”
……
将十几个电话打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他将脸深深的埋进手中,用力的搓着,
地上尸体流出的血渍,已经在地上形成了一层黏腻的印记,
半个小时后,组里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组里,
那群乌合之众&nbp;,怯懦者在恐惧,野心家在窃喜,忠犬在愤怒,更多的则是麻木的石头,
他们质问着松北,究竟发生了什么,松北也很混乱,只是嘴唇嗫嚅着说出了许都最后留给他的话,
可是他们不依不饶步步紧逼,试图捉出一个元凶,将其架在火上焚烧,成就自己的前途,
松北也烦躁起来,
“你们想知道,就明天过来,那个人会亲自跟你们说清楚。”
几人还想问,松北抄出砍刀直接剁进了桌子里,
巨大的声响一时镇住了那几个不怀好意之人,被血和权利糊住的大脑此刻才算清明,
他们想起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也沉默下来,他们看着地上的尸体,
理智占领高地,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才能将人切成碎块呢,
究竟是谁才能让松北这样失态,
他们试图往更深想,可是整日打架斗殴被肌肉堵上的大脑给不了他们答案,
在组里地位较高的那几个人,深深的看了松北一眼,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形象,便施施然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组里一些不知所措的喽啰,
松北将砍刀从桌子上拔出来,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指挥那群喽啰将尸块收集起来,从山口组后面的院子里抬出了几个汽油桶,
灌上水泥,等到晚上扔进海湾就行,
留下几个人清理地上的血渍,松北也离开了山口组。
第二日,一早松北就前往了山口组所在的那栋建筑,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除了昨天死的,组里的骨干基本都到了,
组里的小头目山崎率先发问:“喂,你说的那个人怎么还没到。”
他大呼小叫,听的松北有些皱眉,
“别以为他杀了那个老东西,就能拿捏我们了,在场的人哪个手里面没几条人命。”山崎根本不在乎松北越来越臭的脸色,
他叫嚣着,心里对于组长的位置充满渴望,
其他人都没有做声,只是沉默的看着这个蠢货,
有这么一个出头的也好,起码能试探出点消息来,
“我劝你最好别这样。”松北硬邦邦的撂下这句话,
“我c,劳资……”还没等山崎吐出更多的污言秽语,山口组的门就被敲响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要是组里的人根本不会敲门,
他们有人警惕的问:“谁!”
外面青年的声音响起:“是你们的新组长哦。”青年的话语最后带着尾音,
“m,什么东西。”山崎直接啐了一口,过去就把门直接拽开,
许都的脸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浅淡的笑着和给他开门的山崎打招呼,
“早上好,先生。”
见到来者山崎反而没有之前那副态度,
他面无表情的给青年让开道,仰着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是很能打的年轻人,
许都很有礼貌的朝山崎点头:“谢谢。”
山崎关上门,隐隐有堵住许都出路的架势,
他双手环臂抱胸,站在后面看着许都往人群那边走,
其实他也不是个傻子,只是自己的人设是这样,维持好一个眼里满是权势,不长脑子的家伙的人设,会更容易让其他人放下戒心,
山崎的眼下闪过衡量和猜测,
这个青年虎口和食指都没有茧子,说明他并不常拿枪,
而手上其他部位虽然有一层薄薄的茧子,但是也不像是常年手持冷兵器造成的,
那些茧子大部分都分布在指尖的部分,
青年身上很单薄,不像是有肌肉的样子,
所以如果仅凭他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杀死山口平一郎和那几个组里成员的,
而许都已经来到了人群的中心,所有人都与他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但又呈一个包围的趋势,将其围住,
“各位好,我就是你们新的组长了哦。”他将在门口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所有人都冷眼看着,没有人接话,
许都也不尴尬:“各位不要这么冷淡吗,接下来我们还有很长时间需要接触呢。”
有人率先按捺不住:“你凭什么当我们的组长。”
许都歪歪头像是不解:“我把你们组长杀了,不就应该是我当新的组长吗?下克上不是你们这里的传统吗?”
询问的人一哽,紧接着就被气笑了,
“你一个身份不明的小白脸,连进组都没有,什么功绩都没有,还想当组长?再说了,你说你杀了组长,来监控都没有,谁能证明?”
许都握拳一锤手:“原来是因为这个呀。”他一指在人群外的松北,
“他能证明。”所有人都将目光再次转移向了松北,
松北在许都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做心理建设,现在被冷不丁的点名倒也没有被吓到,
他点点头:“我可以证明。”
那人不依不饶:“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我看就是松北那个家伙有野心故意演了这么一场闹剧,又推出这个小白脸当靶子,然后自己当组长。”
“嘶,你这人不讲理啊。”许都好像有些头疼的挠挠脑袋,
“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