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伦伯向着机场的内部走去,
“各位需要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
青年征求着他们的意见,
在飞机上吃饱喝足还没睡够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发现对方眼中都没有什么疲态,
于是许都率先开口,
“伦伯先生直接带我们去就好,回来再休息也不迟。”
前面的青年似是早就猜到他们的回答,引路的方向没有改变,
“好的,离着目标森林还很远,组织给各位准备了车辆,”说完脚步没停,他又转回头来对着许都说,
“许都先生&nbp;组织为您准备了一些乐器,以供使用,您可以去挑选一件。”
许都挑挑眉毛,
“好啊。”
他像是得到许诺即将吃上大餐的孩子一般希冀,
说完伦伯便转回头去,继续带路,
穿越了似乎是临时搭建的铁皮屋,在一片空地上他们看见了即将乘坐的两辆车辆,
整辆车就像是匍匐于地面的巨型蜥蜴,厚重的外壳让人毫不怀疑就连炮弹轰在上面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庞然巨物根本不像是载具,更像是用在战场上带来火与血的恶魔,
伦伯上前打开了其中一辆车后车门,
他告诉众人可以在周围逛逛也可以直接上车,他需要带许都先去挑选一件乐器,
许都跟着伦伯来到了一个隔着空地很近的铁皮屋,
这个铁皮屋看起来更像是存放军火之类的东西,而不是用来保存乐器,
伦伯用钥匙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干燥,凉爽的空气,
许都原本有些难看的脸色稍有和缓,
他还以为组织直接把东西就这么堆在这个仓库里,
如果不进行保养的话,按照当地的温度和湿度,不用几天那些金贵的乐器便会变形,金属部件会生锈,木质结构会长毛,
即便技艺再高超的修复师和调音师也很难再将他们的音色恢复如初,
走进铁皮屋里面的装修与外面的简陋简直天壤之别,
一个个精心打造的架子上放着一把把各式各样的乐器,
以许都老练的眼光来看,这里的每一把乐器年龄应该都在五十年以上,
这一次许都终于由衷地展露出一个笑颜,
他明白这是组织的示好,不是对他而是对他后面的存在,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
许都对于这次的礼物感到了满意,
即便是只能挑一件,
他踱步在屋内转着仔细打量着每一件乐器,
伦伯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候,没有出声催促,
屋内陈列的乐器既有常见的钢琴和小提琴之类的热门乐器,也有一些比较冷门的巴拉莱卡琴,鲁特琴之流,
他不急不慢的把每一件乐器都看了一遍,
他不禁感叹,都是好东西啊,可惜只能拿一件,
犹豫再三他拿了放在一个角落里的单簧管,
这件单簧管虽然存在时间也超过了五十年,但是是这些乐器里保存最好的,
而且接下来的行动也不适合他带着钢琴之类的大件乐器,
总不能他们出任务还要再带着两个搬钢琴的吧,
伦伯见他挑选好了乐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个管盒,
他刚想接过许都手中的单簧管给他装进去,
许都却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来,
他熟练的将单簧管装进了管盒中,然后挂在了手臂上,
随后走出铁皮屋,后面的伦伯再次把门锁上,他们又重新回到了空地上,
其他队员已经都在车上乖乖坐好了,还贴心的给许都留出了一个较大的位置,毕竟许都的八只胳膊还是挺占地方的,
许都低着头进了车厢,虽然这个车门已经挺高的了,但是许都一米九多的个子还是需要稍微收一下才能进去,
他坐到了其他人给他留出的位置,礼貌的向他们道谢,
伦伯则去了车前面的驾驶位,
随着车门的关上,车子开始提速,很难想象一只铁王八在泥土路上飞速奔驰的样子,坐在车厢里的人都东倒西歪的,许都不得不黑着脸,腾出空闲的三只手抓住车厢里好抓的位置稳定自己的身体,
其他人有胳膊有腿的还能好点,可是小c就惨了,整个锅像是皮球一样,
从车厢一头滚向另一头,再从另一头滚回去,
刚站起身想稳定一下,车又一个颠簸再次摔倒,
看着滚来滚去的小c许都不得不又伸出一只手抓住它的锅沿,
小c好像是被颠晕了,只是无力的舔了一下许都抓住它的手,就耷拉着舌头用四只小腿努力的支撑着自己,
原本就被颠簸的有些脸黑的许都,被它舔了一下脸更黑了,
他强忍着把它甩出去,拿纸巾擦拭手指的冲动,只是握着东西的手更使劲了,
车厢里的人都被颠簸的失去了时间的概念,直到车停下,他们才仿佛恍然梦醒般意识到,终于到了,
坐在最边上的侦探和小雨率先开门下去,
小雨看起来倒还好只是有些站不稳,侦探直接整条狗都趴到了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紧接着就是罗伯特扶着车厢下去,小c因为许都的松手也滚了下去,
最后许都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有些凌乱的衣服,
将褶皱抹平,
怀里揣着泰迪熊,胳膊上挂着单簧管走了下来,
许都一下车就发现了车子并没有直接开进雨林里,
而是停在了雨林的边缘,
许都想想也就猜到了为什么,毕竟雨林里面地形多变,
车开进去有时候还没有走来的快呢,
许都又看向了,跟着他们一起来的第二辆车,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的最后一位队友就在这辆车上吧,
果然那辆车上下来两名武装齐全的组织人员,
他们打开了那辆车的后车门,
从后车厢上搬下了一名被束缚带紧紧捆在可移动的单架床上的人,
那个人的全身都被紧紧包裹着,要不是鼻子的位置还留出了一个喘气的孔,
恐怕看见的都要以为这运的是尸体,
两名组织人员快速的将床竖起解开了一道道束缚的皮带,
最后从里面释放出了一个穿着短袖戴着全包式防毒面具,
看身形应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男人胳膊裸露的部分都是密密麻麻伤疤,新的旧的,甚至还有刚结痂的,
被解开束缚的他,没什么太大动作,轻轻的扭了扭被束缚的有些难受的肢体,
然后戴着防毒面具的头转了过来,
在褐色镜片的遮挡下,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那个男人的很快又把头转回去,似乎根本没有和他们交流的意思,
许都微微展颜,他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他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伸出手,
“你好……”
“离我远点。”冷漠的声音从面罩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