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谢昭还有心情揶揄老天的行为。
庆元帝与苏云柔却是被沈贵妃的话惊得慌乱。
“爱妃说笑了,在朕心中,自然是爱妃最重要。”庆元帝最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是吗?”
沈贵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庆元帝庆元帝头皮发麻,为了安抚她,他压下心底对苏云柔的在意,忍痛割爱。
“苏嫔妄议朝政,按宫规,杖责二十,禁足一年。”
庆元帝说完,看到面色煞白的苏云柔,心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苏云柔愣愣的,看着庆元帝眼底的疼惜与痛苦,她望向沈贵妃。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的恨意如岩浆一般在她体内涌动!
沈曦月!
你为什么要如此针对我!
明明她才是皇帝最爱的女人,她谨小慎微的度日,沈曦月为何还不愿放过她?
就如此霸道,连她与临寒说话也不允许?也要对她重罚!
沈贵妃看到苏云柔眼底的恨意,感到快意的同时,又对前世的自己十分恼恨!
明明谢临寒与苏云柔之间那般明显的不对劲,他为了二皇子那个儿子,对太子屡次打压,抬举老二。
偏她眼瞎了一样,看不清这其中的蹊跷!
庆元帝不忍留在这里看苏云柔受刑,“爱妃,我们走吧。”
沈贵妃坐下,“不急,皇上陪我留在这儿,好好看着行刑的人,免得他们怕得罪了人,轻拿轻放。”
外头很快响起打板子的声音,苏云柔没忍两下,便再也忍不住,惨叫起来。
谢昭闭眼,想捏捏酸胀眉心,心累。
不是,刑部尚书和御前侍卫们都在呢!
后妃受刑也注意一下现场情况啊!
一声声的惨叫,落在庆元帝的耳中,让他整张脸都忍不住难看起来。
沈曦月打的是苏云柔吗?
不!
她这是代替沈家警告他这个皇帝呢!
要处置太子,没有沈家点头,他擅自做主,下场就会落得跟他的柔儿一样!
柔儿是他的妃嫔啊!她字字句句,都是为他着想,她有何错?
二十杖下来,苏云柔到后面已经没了声音。
沈贵妃看着庆元帝面色发白难看,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心底无比畅快!
谢临寒,你灭我沈家满门时,你让苏云柔折磨毒杀我时,可曾想到今日?
不急,慢慢来。
她受过的罪,她会一点一点的全部还给他们!
“走吧。”
沈贵妃看完好戏,带着齐国质子离开,徒留下庆元帝一众人。
“传太医!快传太医!”
等沈贵妃身影一消失,谢昭就看到庆元帝猩红着眼,连滚带爬的奔向苏云柔。
“柔儿!柔儿!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能死!”
庆元帝抱着昏死过去的苏云柔,疯狂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谢昭看得忍不住直呲牙。
父皇啊,照你这个摇法,到底是想救人,还是怕人没死透啊?
苏云柔没有半点反应,庆元帝慌了,他抱着苏云柔摇晃的力度更大了些,嘶吼着落泪:“柔儿!你醒醒!”
“你不能死!你死了朕怎么办?柔儿!”
太医跟太监跑着进来,气都来不及喘,便被庆元帝拉到苏云柔身边,让他立即诊脉。
“若是治不好柔儿,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太医吓得面色发白,看到苏云柔腰下的血色,更是差点厥过去。
没办法,为了小命,只能硬着头皮上。
“陛下,苏嫔娘娘只是受不住伤,暂时昏迷了过去,并无性命之忧,伤口待卑职处理后,仔细养上一年,便无大碍,只是日后行走,遇到雨天,会有些难受。”
庆元帝听了,将苏云柔抱得更紧了,语气凶狠:“都是沈曦月!”
“都是她的错!她故意给朕难堪,想让朕孤立无援,她是要将柔儿打死!”
“柔儿,你等着,朕一定会将沈曦月和整个沈家都杀了,给你赔罪!”
谢昭陪着大家一起看完了这场闹剧,退出漪兰殿。
他看了眼日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龟儿子的,一点破事,从昨天晚上拖到正午才搞定,他这脑瓜子终于能安静下来了。
“殿下,太子什么事都没有,咱们费这么多力气,岂不是白费了?”
小喜子身为一个有上进心的太监,对这次事件的结果,十分不满意。
谢昭倒是看得开,“也不算白费,太子表面看是无事,但他与父皇的关系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沈贵妃横插一脚,彻底将沈家推到了皇帝的对面,让皇帝忌惮加重。”
他坐着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何况,对太子动手,不过是临时起意,我早知以父皇的性子,他畏惧太子背后的靠山,哪怕真的构陷了太子勾结顾诏,意图谋逆,他也动不了太子。”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借这个机会,让太子滚下去,只是机会自己送到我手上,我不给太子多浇两瓢污水,让他们父子彻底撕破表面关系,都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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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摆膳,谢昭慢悠悠走到桌边,“而且,这件事,我最开始,不过是想揪出对卫娇织藏的男人,没想到这是个连珠串。”
提起这事,谢昭都想笑,“不过,也不打紧,顾诏这人行事所为怪异,可他到底也给我们留了一点安抚我受累的赔偿金。”
他当初派去辰溪县的人,一为协助孙县令剿匪,二也是为了那些匪徒的钱财。
小喜子不再多言,伺候谢昭安心用膳。
吃完,有了饱腹感,谢昭舒坦了。
“我之前在漪兰殿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
其他伺候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小喜子低声道:“殿下您是没有看见,那宝儿明明才死没多久,尸体却散发出一股奇臭!派去查看的人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他都忍不住,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谢昭挑了下眉,“竟然有如此怪事?”
他又想到他曾眼花在卫娇织身上看到的那些黑色丝线,眸色微暗,“小喜子,让人去盯着卫娇织。”
小喜子没多问,立即去办。
刘嬷嬷从外头进来,拿了一份礼单,“殿下,后日就是四皇子大婚之日,您看看该如何送礼?”
谢昭接过礼单,有些不解:“老四大婚,可这宫里宫外,怎么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刘嬷嬷道:“殿下,四皇子身怀异象,不得圣宠,大婚一事,自然是无人问津了。”
谢昭以为的无人问津,是朝臣宾客稀少,婚宴简陋。
但等他看到老四大婚当日的情况后,他才觉得,刘嬷嬷用词或许该换一个。
冥婚——最合适不过老四的婚礼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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