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皇城。
森严高大的红墙之下,一队队披甲执锐的禁军从墙下而过。
他们目光凛然,身形如锋利笔直的枪,浑身散发着不可冒犯的威势。
皇城东南角,一队禁军巡查完,正与另一队进行换岗。
队伍中的薛淮云一身标准的禁军服饰,望了眼对面朝他眨了眨眼的柳无风,只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肩而过。
因他的态度太过冷淡,柳无风眼神顿时发生了变化,他瞪了一眼薛淮云,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但对柳无风的威胁,薛淮云看都不看,直接忽视。
柳无风那一队的队长似乎察觉身后的动静,他眼神严厉地朝后一扫,重点在柳无风身上停留了片刻。
而柳无风早就在队长转身之前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
薛淮云余光瞥见这一幕,心底不由感到好笑。
这柳无风是他在武试时认识的朋友,当初擂台赛自己一脚将他踢下台后,他就被此人缠上了。
这人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不管他如何冷脸拒绝,他仍像个胶似的迅速黏了上来。
之后两人不巧都被分到羽林卫,成为宿卫皇城的禁军。
薛淮云也更加无法甩掉他,于是只能让他叽叽喳喳地跟在身边。
换岗完后,薛淮云那一队便迅速离开了。
如今薛淮云是羽林卫下的卫兵。
羽林卫属北衙禁军,其职责主要是宿卫皇城,守卫宫门,但遇到圣上出行,举行大型活动时,羽林卫就需以保卫圣上和人员安全为职责。
当初他中了武进士,因年纪小成绩优秀,之后还被圣上专门召见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圣上,圣上果如民间所传颂的那样气势不凡,他心里除了高兴兴奋之余全是紧张。
但薛淮云表面功夫做得足,对圣上问的问题都从容不迫答了出来。
圣上当场表扬了他几句,虽只是勉励之语,但也让薛淮云感到极为满足。
圣上是一代英主,虽已至晚年不如年轻时英明神武,但他的气魄威势完全不减当年。
武试结束后第五日,他就被告知自己被分到羽林卫下。
既然他中了武试,当初从大伯父那求来的推荐信便无用了。
想到武试后,大伯父对自己说的话。
“淮云,圣上召见你,说明对你的潜力比较看好,我不知道你被分到羽林卫一事圣上有没有插手,但这个起点对你来说应是不错的,你应该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若能在圣上面前好好表现,你定不会一直都在羽林卫......”
大伯父的话被薛淮云牢牢记在心里。
他目视着前方,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
在宫城内巡查的工作其实有些枯燥,他们就像守卫皇城的门神,不放过宫城内隐藏的任何异动。
薛淮云垂着头,神情恭敬,静静等候面前身穿官袍的文官走过去。
皇城里能肆意走动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人家动动脚都能让自己栽一个跟头,所以遇到这些人,不管他们身份是高是低,总而言之,态度恭敬谨守本职就足够了。
薛淮云跟着队伍继续向前巡查,皇城肃穆威严,一时只能听到军靴触及砖面的哒哒的响声。
就在这时,前面忽而出现两人。
在偌大只能见四处巡查的禁军的宫城内,这两人出现得颇为突兀。
此处是通往后宫的道路上,这两人一立一坐,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因离得有些远,薛淮云只能看到那站着的人气度不凡的穿着。
随着队伍走近,那两人也注意到这队巡查的禁军。
而薛淮云也发现地上那人根本就不是坐着,而是崴到了脚,正瘪着脸嘤嘤哭泣。
这是一个才七八岁大的小宦官。
而他身前站着的青年,明显不是一个普通人。
只见他年纪大概二十上下,一身清雅白袍,袍摆上绣有金丝,在日光下闪着熠熠光辉。
他头戴金冠,身形修长,皮肤白皙,五官俊美,转目看人时眼尾不自觉上挑,带了丝矜贵和恣意。
此时他正对地上抹眼泪的小宦官轻声安慰道。
“小孩儿,别哭了,我找人将你背到太医署,让他们治疗你的脚。”
说完,他便朝薛淮云他们招了下手,薛淮云这队的队长见那青年穿着气度不凡,尽管他身后并没有跟着随身仆从,心里也明白青年身份或许不简单。
队长先令队伍停下,然后亲自走到青年身前,拱手行礼道。
“这位贵人,请问您有何事?”
青年看了眼队长,随后指着小宦官道。
“这小孩儿脚崴了,你帮我将他背到太医署。”
队长犹豫了一瞬,旋即看向地上的小宦官,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补丁,此时一张小脸上脏兮兮的,鼻涕眼泪糊得到处都是。
见此队长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虽暂时不知眼前人的身份,但他的要求自不能直接拒绝。
可一想到要背这个地位卑贱的宦官,他心里满是抵触。
队长想了想,道,“贵人,我为此队的队长,不好随意擅离职守,所以无法答应您的请求......”
听到这时,青年忽而眯起了眸子,这令他看起来颇有几分不可违抗的气势。
队长察觉出面前的贵人开始变得不高兴,于是忙继续道。
“不过我可派队下一人帮助贵人。”
说着,队长转头对身后候着的薛淮云等人喊了声。
“薛淮云,你过来!”
薛淮云没有听清他们方才说了些什么,因此一时预料不到队长会突然喊自己过去。
他不得其解,但也服从命令立即过去了。
见薛淮云已来到跟前,队长忙对青年道。
“贵人,这位是我的属下,就由他帮您将这宦官背到太医署如何?”
青年打量着薛淮云,随后收回目光,敛着眸子,无可无不可道。
“可以,只要有人帮我背这小孩儿,我不在乎是谁。”
听此,队长心里松了一口气。
而薛淮云却有些不明所以。
但即便不满和不解,他也只能听从命令。
谁叫他是新来的,没有任何资历......
等队长他们离开后,青年对薛淮云催促道。
“你快点,没看到这小孩儿疼得眼泪不停地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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