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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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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意外

    這兩天C市放晴,夜裏漫天的繁星就是最好的證明。

    月光灑在地面,為地面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銀白色薄紗,蟬鳴起伏,蝈蝈兒也在草叢裏鳴叫。

    晚風拂過,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

    別墅頂樓,兩張躺椅并排擺在一起,身邊的桌上擺着水果汁和一盤擺好的水果拼盤。

    兩人躺在椅子上,好不惬意。

    “簡哥,真好呀。”陸虞看着漫天的星星,發出感嘆。

    宋簡禮偏頭看着他,微微揚唇笑:“開心嗎?”

    “嗯!”陸虞眼裏的光比星星還要耀眼。

    宋簡禮看見他在撥額前的碎發,突然想起來陸虞過來以後就沒出去過,別墅裏鋒利的器/具他都讓管家阿姨收起來了。

    所以陸虞好久也沒修剪過頭發了。

    而且陸虞在乎額角那塊疤,幾乎很少出去找理發師,所以陸虞的頭發就遲遲沒有打理。

    現在頭發有一些長了,看起來就沒什麽精神。

    “桑桑,額頭那裏的頭發是不是太長了?”宋簡禮把腳放下了躺椅,坐在上面看着陸虞問。

    陸虞撚了一縷頭發,點頭說:“是有一些,但我好像沒看到有剪刀,一直想問阿姨要,但總是忘記。”

    宋簡禮站起身走到了陸虞身邊,彎腰伸手摸了摸他的發頂,說:“一會兒我讓阿姨送一把剪刀上來,我替你剪一下。”

    “好呀!”頭發長了也會紮到他的眼睛,陸虞也坐起了身,擡頭看着宋簡禮笑着應好。

    阿姨很快就拿着一把修頭發的剪刀和梳子上來了。

    “少爺,不如讓我來吧,我在家偶爾也給我女兒修的。”不怪阿姨這樣說,因為宋簡禮看起來确實不像是會修剪頭發的人。

    陸虞搖了搖頭對阿姨解釋說:“沒關系阿姨,簡哥他會。”

    宋簡禮以前也幫陸虞修過,當時他都被宋簡禮的手藝驚到了,他還開玩笑說宋簡禮出去開理發店都可以了。

    不過後來一想,人家有那樣大的家産等着繼承,去開理發店确實……屈才了。

    宋簡禮沒說什麽,因為陸虞幫他解釋了。

    拿毛巾将陸虞的脖子圍起來了以後,宋簡禮就動手了。

    他微微矮下腰,目光緊緊地盯着手裏的那一縷頭發,陸虞擡起眸子看着眼前的人。

    咔擦咔擦,黑色小碎發從眼前飄落下來。

    宋簡禮這張臉就算進娛樂圈也能吃飽飯的,眸子溫柔深情,五官精致,喉結也很好看,脖子上有一層淺淺的青筋……

    好近啊,宋簡禮怎麽離他這麽近呀?近得他的鼻腔周圍全都是宋簡禮身上的味道,淡雅的清香,也不濃郁,但偏偏一直馥郁在鼻腔。

    他揉了揉心髒,好怪,心跳又跳得很快了。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宋簡禮的眼睛,好像琥珀一樣漂亮溫和呀。

    “簡哥……”陸虞超小聲地去喊對方。

    宋簡禮這才把注意力放到陸虞的臉上,修剪頭發的手也停下了。

    “怎麽了?”宋簡禮溫聲問。

    陸虞捂着怦怦直跳的心髒,“沒事,就想叫叫你。”

    宋簡禮笑了笑,“就快好了,再等等。”

    陸虞說好。

    不對勁,不對勁。心跳太不對勁了。

    這種情況難道是……

    陸虞絞盡腦汁想給這種奇怪的現象安一個名字,半分鐘後,他眸子縮了一下。

    難道是……喜歡?!

    難道他喜歡宋簡禮?!!

    陸虞下意識就想逃避,所以忘記了宋簡禮正在給他修剪頭發,整個人都往後瑟縮了一下。

    宋簡禮手快地收起了剪刀,沒讓它劃到陸虞,他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不是心動,是吓出來的。

    “怎麽了?”宋簡禮把剪刀放在了桌上才去問陸虞。

    陸虞搖頭,看着宋簡禮的臉,實在不知道怎麽解釋他突然的舉動,“我,我走神了。”

    “還好沒傷到你,走神想什麽去了?桑桑,你臉怎麽這麽紅?”宋簡禮滿臉擔憂地伸出手用手背去蹭了蹭陸虞的臉。

    “我不知道。”陸虞收起捂着心髒的手,用手掌貼着自己發燙的臉說。

    宋簡禮疑惑,“是哪裏不舒服嗎?”

    陸虞還是搖頭,他磕磕絆絆地問:“頭發好,好了嗎?”

    宋簡禮看着他大差不差的頭發,點頭:“嗯,可以了。”

    陸虞就轉過身從躺椅的另一邊站了起來,“我困了!我去睡覺了!”

    他取下圍在脖子上的毛巾,捂着怦怦亂跳地心髒就飛也似地往樓下跑去了。

    宋簡禮抱臂看着陸虞漸漸消失的背影,他身姿筆挺,眸珠平靜無波瀾,眉宇間也是平淡的,但臉上卻有淺淺的笑意。

    好久,他才開口問:“怎麽樣?”

    一直候在身邊的阿姨上前來說:“這兩天讓陸少爺自己想想吧,現在看起來他剛剛似乎想明白了什麽,少爺您安心就好。”

    是不能操之過急了,要讓陸虞自己開竅才是最好的辦法。

    宋簡禮将桌上的剪刀拿起來,用毛巾擦拭幹淨後遞給了阿姨,說:“收好吧,別讓他碰到這些利器,別墅裏的那些刀也記得收好。”

    “是。”

    “明天早上我去公司一趟,他在家你們也得看着他一點,他要是想出去,就多派點人跟着他,但別讓他看出不對勁了。”宋簡禮語氣很平靜,心裏卻想到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其實就算有一些不樂觀的事情他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莊寧月其實還好,陸謹律才是最難纏的,不過也不算難解決,陸謹律總要為他的自負買單的。

    “是,少爺。”阿姨接過剪刀,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

    宋簡禮也轉身往樓下去了,想到陸虞落荒而逃的樣子,他唇角就往上揚了幾分。

    ——

    靜悄悄的房間裏面,什麽聲音也沒有,牆上的挂鐘是靜音的,陸虞跪趴在被窩裏,面耳赤紅地看着眼前的手機。

    手機屏幕是微信聊天界面,最後一句停在了幾分鐘之前。

    【,:晚安桑桑】

    房間那麽安靜,外面的蟲鳴都闖不進來,所以陸虞能夠聽到唯一的聲音是自己失去頻率的心跳。

    他被自己的分析吓到了,他喜歡宋簡禮?!

    他喜歡宋簡禮嗎?

    他不知道。

    但網上說這是喜歡,看不見就特別想念,看見了就很高興,離得近就會心跳加速,臉紅心跳。

    他真的喜歡宋簡禮嗎?那簡哥呢?簡哥也喜歡他嗎?

    宋簡禮對自己那樣好,不是喜歡嗎?可是他很溫柔啊,他對那麽多人都很好。

    而且……

    宋簡禮在他面前的時候沒有臉紅,或許心髒也沒有怦怦怦地跳。

    他完蛋了,他喜歡上自己最最最好的朋友了。

    陸虞翻過身躺到了床上,身子呈大字擺開,他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窗簾只拉了一邊,另一邊有月光擠進來,映在地面,映在牆上,天花板都變得透亮了。

    月光盈盈,他沒有半點睡意。

    腦子根本就想不明白好嗎?陸虞你果然不聰明。

    ——

    第二日陸虞很早就醒了,他聽見樓下傳來細微的動靜,就猜測宋簡禮應該又要去公司。

    那他這次什麽時候回來?

    剛想到這裏,陸虞就翻身拍了拍自己的臉,陸虞啊陸虞,人家還沒走呢,你就開始想人家了,你真的完蛋了!

    他不敢像以前那樣偷偷爬起來去看着宋簡禮離開,直到樓下的動靜消停了很久,他才起床打開門往樓下看去。

    阿姨在樓下打掃,看見陸虞起了床,就問:“陸少爺,您醒啦?您還睡會兒嗎?”

    陸虞搖了搖頭。

    阿姨就将抹布放到了一邊,說:“那我現在給您做早飯。”

    陸虞忍不住問:“簡哥呢?他吃過早飯了嗎?”

    阿姨看着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說:“少爺去公司解決,您不用太擔心了。”

    “哦……”陸虞手指摳了摳門縫的邊,輕輕地應了一聲。

    宋簡禮的手藝很好,他的劉海被修剪得很漂亮,不深也不淺,頭發松軟柔順,眸珠有些幽深,看起來格外的溫柔內斂。

    早飯後,陸虞在別墅就待不下去了,為什麽呢?因為意識到自己對宋簡禮不單純的心思以後,他現在看別墅任何地方,任何東西都會想起宋簡禮。

    這種感覺太怪了,時時刻刻都在想宋簡禮,他腦子要壞掉了。

    所以他說他想出去走走。

    搬來這裏這麽久,陸虞是第一次決定出去散散心,這當然是好的,管家也很開心,“讓我陪您一起吧,這邊容易迷路,我在這裏待了很多年,可以帶您好好逛逛。”

    陸虞應下後道謝說:“謝謝您。”

    管家微笑着點點頭,他讓阿姨簡單地收拾準備了一下,自己就私下給宋簡禮發了消息過去,等大家都準備好了,他們才和陸虞一起離開了別墅。

    跟在一起的還有給他們做飯的阿姨,別墅裏的人一般叫她秋嬸,陸虞叫她秋阿姨,所以宋簡禮也跟着改口叫秋阿姨了。

    三人走在行人道,兩邊的樹木高大,綠葉繁密蔥郁,将陽光隔絕在了外面,走道就不曬人。

    陸虞其實不喜歡到處跑,但現在出來走一走也是挺好的,至少看見了外面的東西就會暫時忘記亂糟糟的一切。

    “這附近有什麽好玩的嗎?”陸虞走了一會兒就覺得累了,他沒發現自己的身體素質已經這麽不好了。

    秋嬸看他是累了,就讓他先到一邊的石椅上休息一下,見陸虞同意了,她就從包裏拿出了一張軟墊替陸虞鋪上。

    陸虞:?

    “這是少爺吩咐的,他說您身體不好,盡量少直接接觸涼的。”秋嬸看見陸虞露出疑惑的神情,急忙給他解釋。

    陸虞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好吧,他是有一點點身體不好,但是簡哥會不會太謹慎太擔心了?

    這個樣子……他不好意思坐下去了。

    “我突然也沒有很累,我們繼續走吧。”陸虞有些尴尬地說。

    既然是他的意思,兩位肯定也不會說什麽的。

    管家上前說:“我們再往前一些,那裏有荷花池,我們可以去那裏的亭子好好休息一下。”

    陸虞答應了。

    他們走過後不久,幾個黑衣保镖也跟了上去,他們四處觀察着,确定沒看到照片裏的那兩個人才繼續跟了上去。

    “管家叔叔,你在這裏很久了嗎?”陸虞跪在木椅上,小臂搭在靠背上,下巴枕着手背去問管家。

    荷花池這邊有一些來散步的金帝花園住戶。

    陸虞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叫什麽名字,他只知道這裏真的很大,而且那些人看起來就特別有涵養。

    “我是這棟房子的所有權歸于少爺後才被調來的,實話和您說,這麽多年我還沒怎麽見過少爺,他一直住在臨啓市那邊,基本不怎麽回這裏的別墅。”

    “那天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布置好別墅,過些日子他可能會搬過來住,那時我沒想到他居然還會帶一個人回家。”管家笑吟吟地說。

    陸虞摸了摸将要起雞皮的胳膊,突然想起了他之前在網上看到他們總調侃的一句話,“你是少爺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

    他心裏默默祈禱管家叔叔不要像NPC一樣觸發這句話。

    然後下一秒,管家叔叔就說:“這棟別墅是少爺祖母送他的,這麽多年誰都沒進來住過,他自己也沒住進來過來,您可是少爺第一個帶回家的朋友。”

    陸虞眨了眨眼,看着笑意盈盈的管家,他摸了摸心髒,好吧祈禱無用,雞皮起來了。

    他跟着笑了笑,沒有讓對方的話落在地上,“那我很幸運呀。”

    “不不不,您幸運是一點,但主要還是您值得少爺這樣。”管家試圖糾正陸虞這樣的想法。

    陸虞笑了起來,露出那顆尖尖的虎牙的一排整齊的白牙,他笑得很開心,心情也很好,自然就沒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人緊緊地盯着他。

    不止是他,管家他們也沒發現。

    在荷花池這邊吹了一會兒風,管家就說再往前一點可以去那裏看看噴泉,那是金帝花園的中心。

    陸虞也沒有拒絕,在外面走了這麽一會兒,他躁動的心也徹底平複了下去。

    只是後面的路就不是那麽順暢了。

    從剛剛離開荷花池開始,他的心髒又覺得空落落的,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怪怪的。

    但他沒多想,路上還和兩位開了一些玩笑,笑得他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在管家他們看來,陸虞是有變化的,他剛來的時候沒有這麽多的笑,精神氣也不太好,看起來就像是生了很久的病。

    有時候陸虞坐在外面曬太陽,秋嬸總有一種他會被風吹碎的錯覺,他怎麽看怎麽像一只瀕臨破碎的白瓷娃娃。

    好在宋簡禮肯費心思,來給這只白瓷娃娃塗上了斑斓的色彩。

    然而這樣的靜好歲月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打亂了。

    “二哥!”他們本來在去往噴泉的鵝暖石路上走得好好的,一個比陸虞還要高一點,長相與陸虞有幾分相像的少年突然竄出來攔在了三人面前。

    陸虞離開之前見過這個人,原本有些紅潤的臉色怵然變得慘白,他往後躲了半步,大概看到對方情緒不對勁,又下意識将四十多歲的秋阿姨護在了身後。

    陸虞逃避錯愕的表情尤為明顯,陸霖星躲開了層層安保系統才找到這裏來,金帝花園很大,每棟別墅之間的距離很遠,他要徒步很久才能走到下一棟別墅。

    天知道他在這裏看到陸虞的時候有多開心。

    可陸虞卻不開心看見了他。

    “二哥,是我呀,我是星星。”陸霖星下意識就想上前去,可陸虞又往後躲了半步。

    他擰了擰眉,他明明已經逃跑了,為什麽這些自稱是他“家人”的陌生人又找到他了,于是他忍不住質問:“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我,我……”陸霖星可能真的累壞了,他将陸虞的質問理解成了關心,于是再也忍不住,這些天受的委屈像洪水猛獸一樣傾瀉而來。

    他的眼淚刷地一下掉了出來,他一邊用手抹淚水,一邊哭着說:“二哥,我找了你好久,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做夢也夢見你,我,我夢見你還和我在家裏,然後你,你陪我玩,你……”

    陸霖星一個勁地抹淚,他頭發有些亂,臉也哭得髒兮兮的,單看起來的話,他其實挺像流浪了一段時間的人。

    “二哥,二哥你原諒我們好不好?媽媽她很想你,哥哥也很想你,我們,我們都很想你,你回來好不好?”陸霖星越說越難過,嗚嗚哇哇哭得更大聲了。

    還想上前去拉住陸虞。

    管家撫開了他的手,回頭對秋嬸說:“你先帶着陸少爺離開,少爺安排的人就在後面,你快去叫人。”

    陸霖星就像瘋了一樣,非要去拉住陸虞的手,管家也是五十多歲的年紀了,他正值壯年,但卻架不住陸霖星發渾撒潑。

    他一把就推開了管家的手,大概腳下是鵝暖石路,管家一時沒穩住,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面。

    疼得他呲牙咧嘴。

    陸虞被秋嬸拽着走了幾步,看到這樣的場景,自然不能只是看着,他讓秋嬸去找人,他上前去要把管家扶起來。

    像惡魔。

    像發瘋了的惡魔。

    陸霖星不顧陸虞的意願就抓住了他的手,仿佛陸虞是什麽救命的稻草,陸虞甩不開他的手。

    看着對面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他無法想象在他沒忘記之前,這是他的“弟弟”,陸虞讨厭他的病是這樣一點一點地忘記的,如果他是睡一覺醒來把大家都忘了就好了,這樣他就不會知道自己有家人了。

    日記本裏說他們不愛自己,那現在這樣是什麽意思?陸虞的本能都在反感對方。

    他雙唇慘白打顫,卻堅定道:“我不認識你……”

    “我也不會和你走的,你別再糾纏我了!如果你一定要讓我原諒你,那你聽好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所以你放開我,放開我!”他抓着陸霖星的手,用力地掰開對方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疼很疼,指甲可能還翻過去了,對方的手也被抓得血淋淋的,可就是這樣他還不松開手。

    “二哥你只是生病才說的氣話吧?你不能不要我,二哥,二哥……沒有你的地方不叫家,你不要生氣好不好?”陸霖星哭得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他才高一,因為長身體被安排了專業的營養師做飯,所以他長得比陸虞還高一點,力氣就更不用說了,他一身蠻勁……

    陸虞害怕極了,因為從陸霖星嘴裏聽出來的家就像是一個深淵,所有人都在想把他拽回去。

    管家忍着腰痛爬起來也去想辦法拉開兩人,直到後面沖上來一群有着健碩肌肉的黑西裝保镖,他們毫不費力地就把兩人分開了。

    陸虞看着發抖的指尖的血跡,他分不清是自己翻過去的指甲蓋在流血還是對方的血,但是看着陸霖星哭鬧的樣子,他驚恐地往後退了好多步。

    惡魔的手追着他,要把他拽回深淵,他要逃!

    陸虞拔腿就跑。

    “陸少爺!陸少……嘶啊,我的腰。”管家的腰疼得他也跑不了了。

    秋嬸轉身要去追,就看見陸虞撞進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懷裏。

    看見了那人的臉以後,秋嬸和管家齊齊松了一口氣,宋簡禮回來了。

    撞到眼前這人懷裏的時候,陸虞也以為是要拽他去深淵的惡魔,可這人身上的味道安撫了他。

    陸虞終于忍不住,完完全全地卸了力,倒在了宋簡禮的懷裏,“簡哥……”

    他臉埋在宋簡禮胸口,眼淚全被對方的衣服吸收了。

    “別怕桑桑,我回來了。”宋簡禮摟住了懷裏的人,溫聲安撫着。

    他擡起眼皮看向了被保镖控制住的陸霖星,對方猩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宋簡禮,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這個搶走了二哥的人生吞活剝了。

    “我的天吶宋老板宋少爺,你沒有受到傷害吧?您愛人也沒事吧?!”一輛車緩緩停在了路邊,然後車子都還沒停穩,裏面的人就先竄出來了。

    說話的人是金帝花園的負責人之一,叫楊開成,接到宋簡禮電話的瞬間,他連滾帶爬就趕了過來。

    看到現場也是一片混亂。

    四個黑衣保镖擒着一個十幾歲的男生,男生又哭又鬧,不停地掙紮着,手腕上是密密麻麻的抓痕,血跡斑斑。

    旁邊一個五十多歲的管家裝扮的人半靠在一邊的雕塑上,捂着腰身叫苦不疊,身邊和他年紀相仿的女人在給他揉腰。

    而這邊,一個瘦弱的少年被宋簡禮柔聲摟在懷裏安撫着,也許這就是這裏傳聞說宋簡禮藏在家裏的愛人。

    他哆哆嗦嗦給自己揩汗,這時那個被擒住的少年掙紮着讓身邊的人松開手,嘴上嚷嚷:“放開我放開我,你知道我媽是誰嗎?她是希望集團的老板!”

    “宋簡禮你個王八蛋,你為什麽要把我二哥藏起來?!那是我哥,我是他親弟弟!我們才是他的家人!”到底是驕縱蠻橫慣了,還沒搞清楚現在的局勢。

    宋簡禮讓陸虞偏頭趴在他的胸膛,然後擡起一只手捂住了陸虞外面的那只耳朵。

    事實上就算不這樣也沒關系的,現在的陸虞什麽也聽不見,他的耳朵裏全是嗡鳴聲,只知道緊緊抓着眼前的人來尋找安全感。

    “嗯,楊老板,這就是你們公司吹噓的頂級安保系統,結果今天就闖進來一個不要命的瘋子攻擊我的愛人,說一些我愛人聽不懂的話,還讓他受了驚吓,我相信你知道怎麽處理吧?”宋簡禮不會親自對陸霖星動手。

    畢竟陸霖星是莊寧月的孩子,也是陸謹律的弟弟,陸謹律未必還在乎他,但如果讓陸謹律知道自己對陸霖星動手了,只怕會讓陸謹律拿捏住這一點大做文章,反而正好遂了對方的願。

    宋簡禮的理智可以戰勝他的沖動,但也只是此刻。

    楊開成連連點頭,點頭哈腰地說:“保安馬上就過來了,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私闖進來這事我肯定會報警處理的,以後他和他的家人将永遠失去入住這裏的權利。”

    當他最後那句保證的話說出來以後,宋簡禮冷着的臉才緩和了一些,莊寧月想在俞都拍賣會拍下這裏的房子,進而獲得出入這裏的權利,但她一定想不到她的寶貝兒子給她闖了什麽禍。

    宋簡禮從來就沒想要隐瞞自己的行蹤,就連陸霖星今天順利進來也有他暗暗的協助,他本來打算今天就安排“路人”不小心發現陸霖星,讓陸霖星搞砸莊寧月的計劃。

    只是他沒想到陸虞會選擇今天出去,也沒想到陸霖星運氣那麽好,在這麽大的金帝花園撞見了陸虞。

    聽到陸虞外出的消息他就往回趕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還是讓陸虞受了這樣大的驚吓。

    宋簡禮暗了暗眸色,他不該用這種辦法,是他的錯,雖然結果是他預想的,但陸虞受到傷害這事就不是。

    “但願您的愛人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我們會盡力賠償您愛人的。”楊開成繼續道歉。

    看着陸虞抓着自己衣裳的那只手的指甲縫裏不停地冒出血跡,手腕也留下了紅色的指痕,宋簡禮就算對陸霖星有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先壓下去。

    他将陸虞抱了起來,在他的耳邊輕輕說:“沒關系,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秋姨,現在打電話叫醫生過來。”他對秋嬸說完後就抱着陸虞鑽進了車裏。

    陸霖星眼睜睜看着宋簡禮将陸虞抱走,更是發了瘋地掙紮着,手臂快要脫臼了也不在乎,他用撕心裂肺的聲音去喚對方:“二哥!二哥!”

    “二哥你不要走!對不起……別走,我真的錯了,別不要我,你看看我啊,我是你唯一的弟弟啊,你以前明明最寵我了,我手好疼啊二哥,你看看我……”陸霖星哭得聲淚俱下,肺裏氧氣快供不足了,整個人一副要哭暈過去的樣子。

    可惜陸虞選擇性屏蔽了所有人的話,只想把自己關起來,他往宋簡禮懷裏鑽了鑽,手拽得更緊了,他腦子亂糟糟的,不知道那個人對宋簡禮說了什麽。

    所以他啞聲委屈道:“簡哥,我不認識他,你別信他的話。”

    作者有話說:

    桑桑這個時候情緒都快崩潰了,所以他們說什麽都聽不見的。

    桑桑很勇敢了,他堅定地告訴了陸霖星,他永遠不會原諒對方的。

    以後只會越來越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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