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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
歐美人膚色都很白, 而且看安吉爾娘倆平日穿着打扮,都是很喜歡鮮亮顏色的。
不知道怎麽的,白清霖想起東北特色審美的布料了。別看是大紅大綠, 但那也算是高級撞色啊。國際不少時尚元素, 都似乎紅綠色相配的。
陸向陽對于裁剪一竅不通, 所以只能做助理, 幫忙搬個東西買個飯什麽的。
孟設計師和楊技術員都會裁剪,縫紉機和包縫機使用也非常熟練,這讓白清霖放了心。
他打算先把那個小姑娘的衣服做出來。第一套做松緊式上衣方領加大泡泡袖, 下身則是三層紗制透色前開叉半長裙。腰間選擇非常輕盈有飄逸感的蝴蝶結腰帶。
這套衣服制作并不怎麽麻煩, 但因為現在沒有松緊式布料或者輔料,所以得人工把松緊帶一條一條的軋在選好的布料上面,制作成那種後世也很流行的褶皺松緊。
這套衣服的特點就是飄逸,回頭再給小朋友設計個雙包包頭, 帶上紗帶蝴蝶機,絕對可愛。
第二套是仿中式旗袍款的A字中長裙, 畢竟小姑娘才十多歲,就算發育比較早,可是年齡放在那裏了,并不适合那種性感顯露身材的服裝。
這條裙子選的是黑色絲綢,用紅色絲綢做了滾邊和盤扣做點綴。裙子因為是A字裙, 裙擺比較大, 兩側還各開了三寸長的開叉。而且開叉也用了紅色滾邊和盤扣,白清霖還找了紅色的粗線。這種線一般是用來做輔料的, 其實目前很少會用在衣服上, 都是用在打包衣服包裝,因為紅色比較好看。
不過這種紅線在白清霖手中變成了一個個紅色的小小中國結, 這些華國元素絕對會成為這身衣服的點睛之筆。
第三套則是傳統的,小朋友最愛的公主蓬蓬裙了。
不過這身蓬蓬裙同樣是中式小立領,淺藍色的絲綢如同水波一樣,再用深藍色絲綢做滾邊兒。裙擺最上面一層仍舊是淺藍色絲綢,下面加了白色的镂空蕾絲花邊,第二層是白色絲綢做的襯裙,露出來的那一圈特地做出水波花紋的樣子。然後裏面再加個裙撐,小裙子立馬就撐起來了。
這套裙子的靈感來自于前世看過的某冰雪女王動畫片,不過這一身算是中式的冰雪女王。
這三身衣服是白清霖親手剪裁的,他還畫了立體剪裁分解圖,這樣能夠讓孟設計師和楊技術員一目了然,然後更好的配合縫紉。
安吉爾他們一家還有別的事,等白清霖開始動手制作的時候就離開了。不過離開之前也通知那些陪同人員,不要去招惹他們找到的設計師,否則影響了服裝,他們一定會很生氣。
所以這個鋪子最後只留下了幾個看上去好像是安保的人員,其他人都撤出了。
“所以,他們都不包吃飯嗎?”眼瞅着都到晚上八點了,白清霖餓的肚子咕咕叫,“那我們晚上住哪裏,去哪裏吃飯?”
外面做安保的人一問三不知,還不讓陸向陽出門。
白清霖氣笑了,轉頭大聲道:“不做了,做什麽做!他們根本不想要衣服,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裏,餓死我們!!”
孟設計師和楊技術員其實正在滿心欣喜的看着這些新款衣服,白清霖剛才教他們有問必答,基本毫無保留,這讓兩個人高興地壓根忘記了饑餓。
但一聽這麽說,立馬放下手裏的布料,“怎麽回事?難不成他們是想要殺掉我們?”
這讓孟楊兩人十分恐慌,人生地不熟的,連吃喝都成問題了,誰還能安心的做衣服?
門口安保人員也聽到了,連忙進來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只是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
“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白清霖突然捂着頭,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不行,我太餓了,我好難受啊……告訴安吉爾夫人,我無法完成他們的衣服了……”說完就往陸向陽懷裏靠。
那個安保着急忙慌的跑出去,看樣子是要去打電話了。
沒一會兒,一輛小車開了過來,走出來的就是今天那個去接白清霖的工作人員。
他看上去十分不耐煩,努力用廣普嚷嚷道:“鬧什麽呢?不知道外賓很忙的,不過就是耽誤一會兒時間罷了!”
“耽誤一會兒時間?”陸向陽怒了,不甘示弱的怼回去,“麻煩你睜大眼看看都幾點了?你家九點還不吃晚飯是咋的?人家是外賓你也是外賓啊?豬鼻子插大蔥你裝什麽大象!我告訴你,你這就是資本家行徑,我們不做了,我們要去舉報你!!”
“亂說什麽,亂說什麽!”那個人都快跳腳了,“晚吃一會兒怎麽了?只要能讓外賓高興,這就是你們的福氣!!”
“你放屁!!”陸向陽聲音很大,“讓我們回去,我們不幹了!”
那人不依不饒,也不去買飯,也不放行。或許是因為沒有領導在身邊,他總覺得自己下午受了委屈,這時候想要報複一下了。
沒有老百姓不怕當官的,更別說面對外賓了。
孟設計師和楊技術員非常緊張,想要勸白清霖和陸向陽,可是又擔心自己的安慰,倆人都快應激炸毛了。怎麽都搞不清為什麽挺好的一件事,怎麽還鬧成這樣了?
“我不跟你這個跑腿的說話,”白清霖虛弱的揮揮手,“把你領導喊過來。”
“你也配見我們領導?你以為你們算是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幾個鄉下來的裁縫!”那個人更加趾高氣昂,“領導說了,這裏由我全權負責,你們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好家夥了,真是天高皇帝遠,畜生在眼前啊。
“做不了,要打要殺你們随便吧。”白清霖直接往地上一趟,擺爛了。
陸向陽見狀,也盤腿坐在白清霖身邊,還小心的把他的腦袋放在自己大腿上。
孟楊兩個人慢慢的平複激動,孟設計師道:“我要打個電話。”
那人冷笑道:“什麽時候衣服做完了,什麽時候再打電話吧。衣服做不完,你們別想出這個門!”
說完還用力哼了聲,對門口的安保道:“都給我看好了,跑丢一個為你們是問!”
“他是瘋了吧?”孟設計師氣的腦袋都疼了,“我們東北都解放了,怎麽?這嘎達還沒解放呢?”
“狗眼看人低,無論什麽時候都有這樣的人。不是這裏沒解放,是他的腦子沒解放,一直把自己當人奴隸呢。”白清霖閉着眼養精蓄銳,“有的人跪下了,拼死都要站起來。有的人跪下了,恨不得跪一輩子。”
他這一番話說的不輕不重,但是足夠門口的人聽到了。
那幾個小夥子表情無比糾結,湊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麽,一個小夥子離開了,沒一會兒拎了幾個飯盒回來。
兩個飯盒裏面是粥,兩個是燒麥。
他連說帶比劃道:“你們趕緊趁熱吃吧,別跟那個人生氣餓壞了自己。”
白清霖輕柔的推開他的手,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們不能吃。這頓飯吃下去,我們的骨氣也就沒有了。雖然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們不想跪着幹活。”
這幾句話沒有什麽口音,都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那小夥子顯然是聽得懂的。
他嘆了口氣,把飯盒拿走了。
“找個地方睡覺吧,他們什麽時候道歉,什麽時候把事都給我擺明白了,什麽時候咱們再開工。”白清霖淡定道,慢慢爬起身來。
“可是,這樣會不會耽誤那個外賓?”楊技術員家裏可沒啥背景,就是個打板老裁縫,相對之下她更加擔憂。
白清霖笑道:“他們都不怕耽誤,咱們怕什麽?對了,我帶來的那個包裏有點兒點心,大家餓了就分一下吃吧,湊合湊合墊一墊。”
其實那個點心是從空間裏掏出來的,白家特地給買的稻香村。其中一盒早被他們分吃了,另一盒放在空間裏,怕這邊飲食不習慣想留着墊肚子用的。
這時候倒是派上了用場。
一人分了兩塊牛舌餅,這屋裏也有燒水的地方,湊合燒了點兒熱水把幹巴巴的點心吃了,肚子裏有了東西,好歹不會那麽難受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吉爾夫人就帶着女兒,迫不及待的過來看新衣服了。誰知道一開門,裏面東倒西歪睡了一地的人。
那個陪同連忙道:“這群設計師為了外賓同志,廢寝忘食的工作。”
翻譯把這句話說給了安吉爾,安吉爾表示十分滿意。
白清霖坐起身來,冷冷的看向那個陪同,“你跟這裏裝逼是吧?成,你領導不來我不開工,看到時候誰倒黴。”
那人吓了一跳,怒道:“不要亂講話!”
白清霖也不看他,直接對翻譯說,“這個人把我們困在這裏,不讓進出,飯也不讓我們吃。我們餓了一晚上,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真的很抱歉,這個工作無法完成了,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饑餓和困頓的狀态還能工作。”
“你胡說什麽?”那人跳腳,連忙對翻譯道:“你別聽他的,他就是想多要錢!”
翻譯左看右看,不知道相信誰。不過他作為翻譯,還是比較盡職盡責的把雙方的話都翻譯了過去。
安吉爾擰眉看向那個陪同,又看了看白清霖衆人,和翻譯說了幾句。
翻譯看着白清霖,問道:“你是想要加錢嗎?”
“不,我不想要加錢,安吉爾夫人給的錢已經很多了,我們都很滿意。但是……”他一擡手指向陪同,怒聲道:“如今我們都已經解放了,當家做主了!可是這個人還是滿腦子資本主義,他昨天跟我說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還讓門口的人緊盯着我們!我想問我們不過就是接了一單量體裁衣的工作,為什麽要把我們作為犯人看管起來,連飯都不給一口,睡覺也不給安排!是不是等我們做完之後,還要把我們當做特務拉走槍斃!”
他說完,淚水刷的一下落了下來,“我不要做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翻譯有些麻爪,“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我要見他的領導,我要舉報他!”白清霖裝似崩潰的大哭起來。
“你們不要聽他的,他們這群農村人慣會說謊!”陪同也沒想到這幾個人這麽剛。他昨天不過就是把這件事忘了,若是別人怎麽也得把委屈咽下去,今天補上不就得了?可是這幾個人竟然不依不饒,如今還鬧着要走!
簡直豈有此理!
安吉爾夫人皺眉,顯然不想趟這趟渾水。
白清霖看到安吉爾夫人的臉色,哭着爬起來拎起一條快要完工的小裙子,“昨天我們努力做好了衣服,一點兒都沒有應付,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可是我們竟然要面對這樣的對待!”
“媽媽,好漂亮的裙子啊!”那條就是冰雪女王款的裙子,捧在手中仿佛捧着一汪美麗的海水。
安吉爾女士臉上也帶了驚豔之色,她走過去拿起裙子在自己女兒身上比了比,“哦我的天,真的很漂亮!原來在華國還有這樣厲害的設計師。”
“安吉爾夫人,我們華國人講究誠信,既然說要為您和您的女兒完成禮服,所以我們都十分認真的去制作。可是我們無法忍受這樣仿佛對奴隸一般的對待。若是這件事無法解決,那就很抱歉了,讓我們離開吧。我寧願賠償您的金錢損失,也不想再從這裏待下去了。”
他原本就是個小娃娃臉,如今又一邊說一邊撲簌簌掉眼淚,就連翻譯都感到心疼,一個字不差的把這句話翻譯給了安吉爾夫人。
安吉爾夫人看向那個陪同,滿臉不喜,“去,把他們領導叫來!”
陪同十分着急,只是大聲道:“你們不要被他們騙了,他們滿嘴謊話!”
翻譯不耐煩道:“他們哪句話說謊了?難道昨天晚上你給他們安排了晚餐和宵夜?”
陪同臉一僵,磕磕巴巴的半天,“昨天實在是太忙了。”
“也就是說,你确實把他們,把這幾位安吉爾夫人十分喜愛的裁縫餓了一個晚上,對嗎?”翻譯都氣笑了,雖然眼前這位是自己的同胞,但這幾天的表現真的令人倒進胃口。
面對外賓恨不得跪舔,面對自己人又露出高人一等的樣子。
什麽東西!
“安吉爾夫人要見你的領導。”翻譯道。
陪同滿臉不高興,他拉着翻譯走到角落,從兜裏掏出煙來遞過去,“你也別這樣吧,這樣不好,咱們才是同胞。而且你難道不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翻譯冷笑道:“那你估計是不知道我爸爸是誰。”
開玩笑,沒有點兒厲害的背景,他能從國外學成回來還能做翻譯?鬧呢?
安吉爾夫人看着滿臉淚花花的白清霖,母性大發,“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他有什麽錯呢?走吧,我帶他們去吃個飯,在找個地方好好的洗個澡。這裏這麽熱的天,不洗澡哪裏受得了呢?”
“是的媽媽,這個哥哥看上去太可憐了。”女孩子一邊兒撫摸着那條美麗的裙子,一邊用力點頭,“我很喜歡這個哥哥,願意把巧克力送給他。”
“哦,那你可真的是個小天使。”
安吉爾夫人招呼了翻譯,“我們先帶裁縫們去吃飯,以後的行程我不想看到這個人,同時這裏的事也不需要他參與。你去交代一下。”
翻譯點頭,讓安吉爾夫人稍等,然後出去找地方打電話了。
陪同一看這樣,着急上火,看向白清霖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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