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忠信侯府老夫人,夫妻恩爱,妻妾和睦,子女优秀,儿孙满堂,原以为这辈子值了,含笑而终。
但她死后没多久,六十多岁的老侯爷竟然迎娶寡居多年的青梅进门,一起进侯府的还有二人的私生子一家。
而自己的儿女孙辈都表示欢迎,并表示府上只有一个老夫人那就是白春乔,而原主也被老侯爷和儿子移出了祖坟,洗劫陪葬品后丢到了乱葬岗。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原主控制欲太强,拆散了他们的真爱,让他们饱受相爱不能相守的苦。
所以儿女们就拿着原主尸体泄愤。
原主的灵魂在头七的时候回来看到这一家子和和睦睦,也流下了血泪,自认为为了他们好,为了侯府好,没想到却被他们埋怨。
侯府家大业大,但有如今的辉煌是一代代的积累而来,要是他们恣意挥霍,留给子孙后代的还剩下什么呢?
所以原主不允许大儿子娶败坏门风的青楼女子进门,不允许二儿子娶乡野村姑进门,不允许三儿子娶大字不识的通房丫鬟。
而女儿的婚事上,她也有考量,要么是高嫁皇族宗室,要么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决不允许什么马夫糙汉,邋遢乞丐将自己金尊玉贵的女儿们娶走。
同时,对老侯爷的妾室和庶子庶女,都是打压为主,这也就没人敢挑战侯府主母的权威。
自认为,这套手段和想法,都是每一个世家主母必备的修养,没想到遇到了不识货,且不知感恩的忠信侯父子(女)。
……
“夫人,侯爷今天休沐,带着三个少爷去围场打猎了。”
钟嬷嬷将没送出去的参汤放到茶几上,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老奴这就去请府医来。”
张姗挥手。
“不必了,最近侯爷回府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一个时辰,他在外面做什么?”
“这……奴婢这就去查一查。”钟嬷嬷恭敬道。
张姗点头,又拿起账本翻看,这忠信侯以前是靠打仗发家的,金银珠宝无数,铺子和庄子也不少,但在原主来之前,那可都是在往里面贴钱。
张姗放下账本,又叫了掌管自己嫁妆的陪嫁嬷嬷进来,“本夫人记得梅山上还有一个庄子,年前叫你们翻修,如今修得如何了?”
刘嬷嬷恭敬道:“回夫人话,梅山的庄子已经修好了,庄子上还种了不少绿梅,且都成活了。”
“你做得好,等会儿拿些赏钱回去分给工人们。”
“谢夫人。”
“等会儿你知会林管事,拿着嫁妆单子,将我锁在库房里的嫁妆都搬到梅山的地库中存放,以后你就住在梅山。”
刘嬷嬷不敢质疑,低头应“是”。
处理了原主的嫁妆后,钟嬷嬷也回来了,只是脸上并不好看。
“怎么样?”
钟嬷嬷跪在地上,一脸义愤填膺,“侯爷这段时间经常前往东郊杨柳巷,巷子里有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孩子,还怀着身孕……”
许久没有听到张姗的声音,钟嬷嬷也不敢抬头看,只能继续道:“奴婢跟张管悄悄去打探,却看到……”
“看到什么?”
“看到侯爷和三位少爷都在里面,三位少爷还管那个寡妇叫姨娘!”
空气间寂静得可怕,张姗黑沉着脸,一言不发,钟嬷嬷又生气,又害怕。
“夫人……”
张姗按按眉心,“那个寡妇是什么身份?是侯爷养在外面的外室?”
“好像是侯爷的表妹,从小在侯府长大,她的亲事还是夫人您找的。”
钟嬷嬷的头更低了。
“本夫人记得,白春乔的丈夫去年被山匪杀了,一直寡居在台泰州。”
“奴婢已经派人去泰州打探消息了,过不了多久能知道。”
所以,白春乔肚子里的孩子,多半是侯爷的。
“夫人……您,您没事吧?”
钟嬷嬷也才四十岁,是从小照顾原主的大丫鬟,跟原主相差十岁,向来都是以原主的喜怒哀乐为自己的喜怒哀乐。
张姗强装镇定。
“嬷嬷,母亲说过,丈夫的宠爱、儿女子嗣、手中的权利,我本夫人现在只剩下手中的权利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奴婢一定帮夫人管理府上的下人,绝对不会出现……”
“不,本夫人要的不是这个,这个侯府,是侯爷的侯府,只要侯爷一声令下,本夫人手里的东西即便抓得再紧,也不得不让出去,权之外,还有钱!”
“本夫人要的不是权,而是钱!”
“既然注定要被夺走,那就把握住不被夺走的东西。”
钟嬷嬷表示明白,“夫人放心,这事交给奴婢,奴婢做账的时候,多做了一份,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好,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钟嬷嬷点头,带着信得过的人,将侯府的账本都换了,多出来的也都悄悄运走了。
“儿子给母亲请安!”
大儿子李英十三岁,身量已经有一米六了,因为常年习武,长得人高马大,倒是二儿子李节是个读书人,十岁的年纪,看起来文质彬彬。
三儿子李茂比较淘气,进门之后敷衍的行礼,而后东张西望,要换作平时,原主早就训斥他了,但张姗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耐心的询问李英今天围猎的情况。
李英似乎是已经排练好了,对答如流,一点破绽都没有。
“你们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三人再次跪安。
等人都走了,钟嬷嬷才进来,“夫人,都已经处理好了。”
“辛苦你了,后院的姨娘们可还安分?”
钟嬷嬷不明所以,“柳姨娘怀着孩子,在花园里转悠,似乎是要往大少爷院子的方向走去,奴婢不知道该不该阻拦。”
张姗没有接话,而是又说到了两个女儿,“大小姐和二小姐呢?”
“二小姐在大小姐的闺房里刺绣,一天都没有出门。”
张姗点头,“侯爷大概也累了一天了,不用等他,传膳吧!”
原主养生,但是每道菜都精致可口,张姗不小心吃撑了。
而钟嬷嬷见此也放心下来,看来夫人也没有气到食不下咽。
张姗吃饭收桌,侯爷才风尘仆仆回来,见此只是一愣,但没有多言。
两人正要说话,就听到丫鬟惊慌失措的声音“侯爷,夫人,大少爷不小心撞到了柳姨娘,柳姨娘不好了!”
侯爷猛的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张姗也在钟嬷嬷的搀扶下,跟在后面。
“怎么回事?”
此时李英惊慌失措的看着张姗,想要张姗帮忙解释。
“是啊,英儿怎么撞到了柳姨娘?”
李英跪在地上,一脸不知所措,“儿子,儿子不是故意的,儿子也不知道……”
原主管理侯府,向来是井井有条,更没有出现过孩子无缘无故没了的事,更何况柳姨娘肚子里的是个女婴,根本威胁不到他们母子。
侯爷自然也知道这个原因,所以,这真的是李英不小心撞到柳姨娘?
没一会儿,产房里传来女人凄厉的叫声,而后产婆跑出来,“侯爷,夫人,柳姨娘流下一个成型的女婴。”
侯府的姑娘不少,但侯爷显然也是重视子嗣的,见此只是挥手,让人将女婴处理掉。
侯爷没有管柳姨娘如何,大步流星的离开,张姗也只能跟在后面,安慰这个中间失子的老男人,而李英还跪在地上,没人叫他起来,他就自己起来了。
孩子没了,一切已成定局,李英松了一口气,觉得父母不会对他怎么样了。
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了对他不利的留言了。
三个月后,东郊院子里的白春乔要生了,侯爷一大早听到消息,连早饭都不吃了,急急忙忙出门。
而张姗,也差不多将侯府作空了,家里摆件以次充好,此次的只会更次。
在白春乔生下两人爱的结晶时,侯爷泣不成声,直言这是他最期待的孩子。
在侯爷抱着孩子乖宝乖宝的叫着的时候,小院的大门被砸开。
“夫人!”
张姗的身影出现在侯爷面前。
“侯爷后院里美女如云,娇妾成群,也不见侯爷这么珍视,侯爷要是喜欢,将人带回府里便是,养在外面只会污了侯府的名声。”
侯爷脸色铁青,抱着孩子也不敢发作,他心虚且理亏,只能任由张姗派人将白春乔带进府里。
“白姨娘就住在离外院最近的春恩院,做了月子之后就出来敬茶吧。”
白春乔低着脑袋,敛去眼底的恨意,软软的应:“是。”
李英三人得知白春乔被带回来后,也很心虚,一直不敢看原主的眼睛,特别是八岁的李茂,都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白春乔进门后,侯府热闹了好长一段时间,针对张姗的计谋一个接着一个。
见算计不到张姗,就开始算计李英兄弟姐妹五人,没有张姗的保护,这五人接连中招。
“娘,女儿身上的疹子什么时候好?女儿还想出去郊游……”
张姗摸了摸大女儿李荣的脑袋,“好好养着,很快就好了,这几天你都见了什么人?碰过什么东西?”
李荣摇头,下意识帮白春乔遮掩了送榛子糕给她的事。
这个府上只有白姨娘能明白她的心事,是她的知心人,向来她也不是故意的,是她母亲生她的时候没有给她一个好身体。
要是母亲知道,误会了白姨娘,将白姨娘发卖,她以后还能找到这么一个知心知己吗?
李荣不敢赌。
张姗也没有说什么,自己选择的,就自己承受着吧,好的膏药是没有的,只能她靠自身的免疫系统痊愈了。
李荣的红疹还没好,李节就在童生试的前一天晚上病倒了。
“节儿,你没事吧?明天还能去考试吗?”
李节偏过脑袋,一言不发。
张姗叹了口气,让人照顾好李节,别是因为烧坏了脑子,以后都不成书了。
侯府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张姗心力交瘁,最后还病倒了。
“夫人这是郁结于心,找个安静的地方休养,不然与寿数有碍。”
钟嬷嬷惊道:“这么严重?”
丈夫摸了摸胡子,“有时候远离是非,也是一件好事。”
“多谢大夫。”
钟嬷嬷将大夫送走,才去回禀侯爷,侯爷得知后,沉默了良久,“也罢,夫人可有去处?”
钟嬷嬷思考良久,“西郊还有一座庄子,是夫人陪嫁的农庄。”
侯爷点头。
“侯爷,夫人休养这段时间,不知府中的中馈应该交给哪位姨娘?”
侯爷没有立即给答案,而是让钟嬷嬷将账本和对牌,以及库房的钥匙交给李管事。
交接后,钟嬷嬷才坐上前往西郊农庄的马车,但是在分叉路口,转了个弯,往梅山而去。
张姗想的没错,她一走,侯爷就将侯府交给了白春乔,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都往张姗身上烧。
要不是交接前,钟嬷嬷跟李管事对过账,这黑锅就砸在她身上了。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黑锅。
张姗离开后,李英兄弟姐妹五人的生活质量大幅度下降,但是美人监督他们练武学习刺绣,五人倒时玩得很开心。
张姗这一休养,就休养了七年,期间除了娘家,没有一个人来问过她的身体情况。
娘家看到忠信侯府的荒唐,以及五个外孙的冷漠,也不打算来往了,就当没有这门子亲戚了。
“你就一直住在庄子上,真的不管他们了?”原主的娘用指尖轻戳了张姗的额头。
“忠信侯府如今就是个空壳子,七年前我没有拿走的,这些年都已经陆陆续续拿走了,丈夫,孩子,中馈,我有过,却也失去过,但现在掌握在手里的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娘,你女儿我没有那么娇气,遇到一点挫折就退缩,只不过是厌烦了他们,且想看看他们的下场如何罢了。
这些年女儿也不是孤身一人,他李阳娇妾成群,而我张姗也不会自怨自艾,顾影自怜。”
张母惊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找回来自己的声音,但是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说道:“之前还想着亲上加亲,将你侄女许配给英儿,如今是不成了。”
不说外人看不上李英,就连她这个外祖母也没有隔辈亲的滤镜。
“不成就不成,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是李家的儿孙,他们李家自己能解决。”
话说开了,张母就放心了。
母女二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张母才离开。
忠信侯自从被白春乔管理,原本富裕的侯府,七年不到就变成了一个空壳子,白春乔想要给张姗扣黑锅,但张姗在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李英二十岁了,一事无成,身材从魁梧变成了臃肿,一身武艺全都废了,但也不阻止他想要英雄救美的心。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弱女子……”
气势很强,但是身手不行,不但被打了,还要赔钱,最后才能将青楼女子赎身带回府上。
而李节也不逞多让,出去溜个弯的功夫,就遇到劫匪,逃跑的路上摔下山崖,被一个农女相救。
忠信侯听到嫡长子要娶一个青楼女子,差点被气死,他更喜欢小儿子不假,但是并不代表他放任能继承侯府的嫡长子堕落。
这时候,他终于想到了张姗。
“夫人,有忠信侯府的信。”
张姗知道一定没好事,所以一眼都没看,直接丢进炭盆里。
有白春乔的帮腔,李英还是娶到了真爱,但是他带着夫人出门的时候,都没有人搭理二人。
世家子弟自然不会自降身份跟他们交好,所以李英等人被世家排挤在外,就连平时的聚会都不再请他了。
有这么一个青楼出身的嫂子在,李荣姐妹也没有人上门求娶,但她们并不担心,因为她们早已经有了心上人。
忠信侯不管,白春乔做主,将两姐妹嫁人,一个是马夫,一个是乞丐,嫁妆更是只有一百两银子。
钟嬷嬷知道后,为原主鸣不平,毕竟是夫人生的孩子,白姨娘怎么能这么作贱?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就别做那个恶人了,这些年嫁妆都‘花’得差不多了吧?”
“夫人久病不愈,自然花得差不多了。”
张珊这才满意点头,侯府没有钱了,他们估计就要打她的主意了。
张姗想的没错,白春乔已经在打张姗的主意了,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府里花销如流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如今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她不好来,只能派李英的夫人到农庄借钱。
张姗不待见她,所以连门都不给她进,后来李英为了给夫人出气,上门闹事,但被在庄子上的农户赶走了。
“大少爷想要动夫人的嫁妆,不如先去威远侯府问问,看他们答不答应?”
七八年不跟外祖家联系的李英自然不敢去,只能灰溜溜走了。
继李英娶了青楼女子,李节娶了农家女,李茂娶了丫鬟,李荣姐妹嫁了马夫和乞丐之后,白春乔的大儿子,侯爷的养子终于成亲了。
“这白姨娘手段了得,逼走原配,养废嫡子嫡女,让嫡子娶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而她亲生的儿子娶的却是书香门第之家的贵女……”
“是啊,贵女嫁马夫乞丐,也是头一回见到。”
人群中,李荣姐妹捂着脸逃走了,她们原本是要去参加婚礼的,但是门房不让进,说是父亲嫌弃她们丢脸,跟她们断绝父女关系。
但是一起长大了弟弟,两姐妹还是想来看看,没想到听到外人这么说,虽然嫁给了真爱,但是也不意味着他们愿意过这种吃糠咽菜的日子。
在李茂成婚后,张姗死遁,来到“农庄”,清点了嫁妆,将剩下的都带走了,就算忠信侯阻拦都没有借口。
张姗死遁后,五个子女陷入了惆怅,“怎么这么突然……”
没有张姗那丰厚的嫁妆,白春乔也不再顾及李英三个嫡子,特别是被扶正之后,渐渐露出来真面目。
“白姨娘,为什么?”
白春乔看着天真的三兄弟,笑得张扬,完全忘记了自己温柔体贴的人设,“为什么?你们是傻子吧?帮着母亲的情敌气走自己的母亲,事事维护我,真是蠢透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在晚上偷偷的嘲笑你们,笑你们蠢!”
李英三兄弟:“你!最毒妇人心!”
“那又如何,最后赢的人只有我。”
李英差点气吐血。
但白春乔还是没有放过他们,继续道:“你们以为的什么真爱,其实都是我算计的,高门贵子娶青楼女子,农家女和丫鬟,高门贵女嫁给奴才和乞丐,真真是大笑话,你只有你们几个蠢货会相信,哈哈哈哈……”
在门口的李荣姐妹将白春乔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整个人愣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这样,难道就不怕威远侯府吗?”
“怕?你看他们阻止了吗?你们啊,早就被他们放弃了!”
李英五人的心更冷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走上了一条死路。
成功将三兄弟赶出去后,白春乔以为忠信侯世子之位会落在自己小儿子头上,但等到了的却是皇帝撤了忠信侯爵位的圣旨。
“为什么?”
白春乔不解。
而忠信侯却明白,他任由嫡子嫡女嫁娶,世家不愿与他为伍,更不会自降身份,将自己放在跟忠侯府同等的位置。
这种玷污贵族的行为,自然被世家贵族厌弃。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忠信侯被撤爵。
“侯爷,你说说话啊!你去求求皇上,让皇上不要撤我们家的爵啊,我们家的老祖可是跟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
忠信侯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春乔,“我娘说得对,你就是个扫把星!”
要是他没有跟白春乔搅和在一起,侯府百年基业,四代人的心血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果然,娶妻娶贤,是他错了,且错得离谱。
李家被赶出侯府,只能回到东郊的小院里,而李英三兄弟的妻子也都跑路了,三人找到他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哈哈哈哈……我活该啊!是我有眼无珠!”李阳仰天大笑,但是三个儿子根本就不知道错在哪里,拳拳到肉,将李阳给打死了。
打死了李阳,李英三人被抓下狱,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换了人,且正在前往宁古塔的路上。
这个世界的李英不知道父亲在懊悔什么,但是另一个世界来得三兄弟却知道。
上辈子兄弟姐妹三人虽然没有娶到\/嫁给最爱的人,但是他们前途无量,妻妾和睦儿女孝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反观这辈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没吃过苦的三人死在了前往宁古塔的路上。
而李荣姐妹也因为接受不了现实的落差,又因为白月光变成了稀鸟屎,一度精神失常。
但她们没有那个胆子自戕,只能一边过着下人的生活,一边悔不当初。
张姗假死之后,以威远侯老夫人的侄女身份回到了威远侯,过起了米虫生活。
但大多时候都生活在梅山,毕竟她总不能天天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