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 78 章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 78 章

    郭茯苓鬧出這麽大的醜事, 對于武家來說休了她,再把她送去家廟,這事也就過了大半, 但對于新昌侯府來說這僅僅是個開始。

    郭茯苓與人私通的事傳遍京城以後,侯府的女眷們受不了了。二房正在議親的姑娘被退了婚, 好幾個嫁在京城的姑奶奶在婆家都受了氣,不得不回娘家來躲風頭。

    郭乾的小女兒比郭茯苓小不了幾歲,以前跟這個小姑姑關系一直很好。現在郭茯苓出了這樣的事, 她也被婆家無來由的懷疑是不是學着郭茯苓在外面與別的男人有染。

    身為長房嫡女,又是新昌侯爺的掌上明珠, 她哪裏受過這樣的污蔑,當即就跟婆家人大吵一架回了侯府。

    原以為只是吵架, 但她不光跟郭茯苓關系好, 就連性子也十分相似。人家家裏早盼着她鬧這一出, 等她前腳回侯府, 婆家後腳就把和離書送過去。

    還十分大方的表示只要侯府同意, 嫁妝他們一分不扣, 全數還給新昌侯府。感情這還沒怎麽着, 人家就把他郭家的女兒全當郭茯苓一般對待了。

    這事一出, 整個侯府都驚了。出嫁的女兒也不敢回家鬧了,本來回娘家小住的幾個姑奶奶隔天就收拾包袱回了婆家, 倉皇落魄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世家女的樣子。

    老封氏不是不知道兒孫不争氣,這些年強撐着老邁的身體盡量活着, 就是為了不改換門楣,本來就是個有名的破落戶, 再從侯府變成伯府,老封氏不願去想子孫們到時候會過得有多落魄。

    但如今不用她想了, 家裏的亂象就在她眼前。各房的小心思都擺到臺面上來,每天去她跟前請安都要拌嘴吵架。

    人心不定一點小事都能被無限放大,甚至還有人私下提出要把去了家廟的郭茯苓弄死,好像只有她徹底死了,這件事才能平息。

    老封氏被這群不争氣的兒孫氣得吐了血,昏迷好幾天才醒過來,醒來第一句話便是要分家。

    她終于無法再自欺欺人,這個家內裏早就爛透了。分家,也許還能留下些血脈能延續下來。再不分家将來大亂起來,恐怕就要全家裹挾着一起跌入無盡深淵了。

    老太太說要分家,郭乾郭玄這兩個嫡出的老爺先行跪下,求老太太安心養病。等出了老封氏的房門便立馬分到揚鞭,各回各房商量要是分家,自己能分得什麽。

    “父親需要我做什麽。”孟海平在訴說侯府情況的時候,孟半煙已經在心裏把這事給掂量過。

    武家和郭家現在不說世仇,這梁子沒個十來年恐怕淡不下來。即便以前有的面子現在也不好使了,孟海平想要借侍郎府的勢,就算孟半煙願意,她也不覺得孟海平能成事。

    孟海平倒是不跟女兒啰嗦,他拿出一張單子,“三房是嫡出但不占長,我和郭珍又只有一個女兒,真到了分家的時候,三房必定吃虧。”

    老封氏病重,說不好還能活多久。到那時不管家分成什麽樣子,郭乾郭玄是一定要帶着家人扶靈回鄉守孝三年的。

    “分家一定是大房占大半,爵位是郭乾的這事沒得争。京城的産業我都清楚,這些是我一定會攥在手裏不能放的,到時候我跟着三房回揚州,我希望你能幫我看住這些鋪面産業。”

    孟海平能狠心入贅,自然不可能甘心一輩子做他侯府三房的狗。這些年且不說他暗中發展了多少自己的勢力和生意,就說郭玄也漸漸老了。

    再厲害的人都擋不住歲月的侵蝕,當年的孟山岳如此現在郭玄也是如此。侯府鬧分家,三房可以倚仗的只有孟海平。

    “侯府的祖産裏有些鋪面生意如今都荒廢了,到時候我去揚州三年,耐心經營說不定還有轉機。”

    新昌侯府的人個個都是眼高手低,人人眼睛都盯着京城這點家産,誰多拿一點,都一定會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

    孟海平幹脆不跟他們争這些,能保住三房應得的那一份就行。等回了揚州,只要他能想法子把祖産裏還有用的買賣盤活,到時候不怕掙不到錢。

    “所以你要我做的就是替你照看京城的生意,那我花費了心思精力,我能得到什麽呢。畢竟這些東西都姓郭,跟我可沒關系。”

    孟海平像是早就知道女兒會這麽問,又從袖中抽出一個小卷軸,打開來裏面是他在京城各處眼下還信得過的管事和掌櫃。

    “幫我管住他們,別讓他們起不該起的心思,這三年你想怎麽用他們就怎麽用。三年後我把揚州經營起來,京城揚州兩地呼應,我能拿下更大的皇家供奉。

    到時候皇商的供奉我分你一半,我知道你嫌我沒骨氣入贅,可我再不是個東西也還姓孟,旁的人我一概不信,我只信你。”

    卷軸分前後兩部分,前面一部分記下的都是孟海平在京城經營下來的各處生意和關系網,明面上的有私底下的也有。

    後面一部分是孟海平親手寫下的契書,相當于提前把願許給孟半煙。孟半煙認認真真看完卷軸,才把卷軸收好抵還給孟海平。

    “東西你先收着,等過完中秋我有空了你先帶我去見人,人合适我能用,到時候老太太走了你我再來談這事。要是你手底下的管事紮刺不聽我的那就算了。我這府裏也忙,沒那麽多精力替你辦事。”

    孟海平許諾的皇商孟半煙沒動心,但是孟海平帶不走的管事和掌櫃孟半煙想用。

    自己一個人還是太弱小了,孟家酒坊那邊現在靠得住的只有謝鋒和阿柒,原本說好跟着自己北上養老的孟大,都天天守在酒坊裏忙得腳不沾地。

    利媽媽一家子既要守着孟家,她兒子王華還要替孟半煙在外面跑腿辦事。孟半煙眼下确實是無人可用,要是能把孟海平留下來的用上,當然是更好。

    孟海平本來也沒指望自己一說女兒就答應自己,聽她的語氣這事有得談就很不錯了。兩人約定好中秋之後再見,便很快起身離開。

    侯府那些人雖蠢笨卻魯莽,他現在連出門都恨不得留一只眼睛在侯府裏,生怕那些蠢貨在自己背後搞小動作。

    那麽大個侯府要分家不是件容易的事,能在老封氏斷氣之前鬧出個結果都算快的,孟半煙看着孟海平已經有些佝偻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過一口氣嘆過,轉身往回走時這些事就已經被她抛在腦後。

    他孟海平有自己的事業要顧全,自己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有錢賺有利得的時候父女兩個還能坐到一張桌子上說話吃飯,現在人還沒見過,離操心還早着呢。

    新昌侯府正亂着,相比較起來安寧伯府雖也被牽連,但到底是小巫見大巫,至少還有心思辦什麽中秋賞燈會。

    兩天後孫娴心帶着孟半煙,和孟半煙專門叮囑一定要帶上的柳氏,三人一起去伯府赴宴。

    孟半煙來伯府很少,柳氏比她早嫁過來好幾年也來得不多。每年伯府總要辦幾次大大小小的席面,請族中各府的人來伯府聚一聚。

    前些年孫娴心心裏憋着氣,任憑武靖明示暗示都不願意帶柳氏出門,跟各府女眷交際往來。也就現在有了孟半煙在身邊陪着,才不情不願地把柳氏給捎帶上了。

    孟半煙剛幫着黃氏和孫娴心在武衡喪儀上小小出了個彩,如今族中人人都知道,武靖府上那位大奶奶是個真能幹的。

    柳氏站在一旁雖安靜不說話,但她畢竟是僮奴的娘,侍郎府近些年可就只有他一根獨苗苗。幾個婦人狀似不經意地掃過孟半煙平坦的小腹,便熱絡地跟柳氏寒暄起來。

    伯府做東擺酒,左不過就是吃飯賞燈聽戲的老一套,孫娴心和柳氏從小就是這麽過來的,即便覺得無趣也樂得自在。

    孟半煙在外面應酬慣了更加會裝樣子,一時間不論是親的表的,一大家子女眷妯t娌倒也樂樂呵呵。

    中午的席面擺在伯府後花園的涼亭中,飯吃完起身就能轉到後頭戲園子裏聽戲。

    臺上咿咿呀呀臺下也嬉嬉笑笑,乍一眼看上去真真是一團和氣,一大家子花團錦簇,不愧是勳貴世家的體面峥嵘。

    可再仔細一聽衆人說的話,才曉得原來富貴人家說的也是些家長裏短,不是這府裏上個月添了個小子,就是幾天前哪家遠嫁的女兒又死在婆家了。

    好的與不好的,此刻交雜在一起成了衆人口中的談資,談不上歡喜或者難過,都是說過便罷的事情。

    倒是柳氏動了心思,這些日子西院和二房被壓制得實在厲害,她可以不管謝姨娘和武承定過得如意還是憋屈,但是她不能忍受僮奴吃一點點虧受一點點罪。

    尤其今天,跟武家女眷們待在一起,她們左一句僮奴右一句孩子的,就更讓柳氏有了底氣。孟半煙得意又如何,侍郎府唯一的子嗣是自己生的,這便是她最大的倚仗。

    “嫂子,前兒個您派人到我那裏傳話說,僮奴的事要中秋之後才能辦。原想着嫂子管家忙,這事我本不該催。

    但孩子的事是大事,今日難得咱們妯娌兩個有空坐在一處,我也免不得要問一問嫂子,怎麽僮奴的先生不好,就這麽不要緊嗎。”

    柳氏字字句句都拿僮奴說事,只要孟半煙跟她糾纏辯駁張秀才到底是不是個好先生,能不能把僮奴教好,不管孟半煙占理不占理,她都贏了。

    但孟半煙怎麽可能如她的願,人家壓根就不接她的茬,“弟妹這是說的哪裏話,不過是個啓蒙的先生,你要真看不上張先生府裏給你另請一個倒也不是難事。”

    孟半煙等的就是柳氏發難,她摸準了柳氏的脈,就知道她不會放過好不容易在衆人跟前露臉的機會。既如此,自己當然要送她一程。

    “不過弟妹還是先跟我把府裏這幾年對不上的賬,算清了再說旁的。西院和姨娘近八年從公中支走的銀子,跟賬上對不上的共計三萬六千兩銀子。

    借走未歸還的各種擺件器具,和首飾頭面我單獨立了賬冊,弟妹不記得的話,等回府了可以到我那裏去看。”

    “近三年府中各個莊頭送東西進府,都是弟妹幫着母親先行點數,之後才會送進庫房和府中各處。這三年有多少東西沒經過公中就直接送去西院,我想即便公中和賬房不知道,但那些莊頭手裏應該還是有一本賬的。”

    此話一出,柳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幹幹淨淨。她怎麽就忘了,孟半煙是個瘋的不要臉的,自己跟她怎麽鬥。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