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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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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2 章

    武承安還不知道母親和姨母都在明裏暗裏替自己謀劃打算, 眼下對于武大少來說最要緊的事情,莫過于眼前這一道‘情關。’

    白天孫娴心過來在花房裏跟孟半煙聊了許久,武承安原本要跟過去也被孫娴心以娘們間說話為由給攔了。

    孟半煙剛嫁過來, 武承安心裏總有些不安,怕孟半煙不喜歡侍郎府裏的日子, 又怕母親不滿意孟半煙,整個下午待在書房裏都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熬到母親離開又到了要吃晚飯的時候。

    武承安不想把自己的不安表現的太露骨, 又強壓下來。一直等到兩人吃過晚飯,見孟半煙還沒有主動跟自己說一說下午的事, 才着實忍不住開口問。

    “娘白天跟你說什麽了?還非要把我支開。”

    “就是提醒我,得了空還是要去新昌侯府一趟, 侯府已經送了幾回東西過來, 我要再沒個回應, 怕外頭的人編排我不孝順。”

    孫娴心給王春華準備的禮很全, 除了給王春華的還有給張家的張莺兒的和王家的。孟半煙正忙着把這些東西清點一遍, 這都是孫娴心的一份心意人情, 不好怠慢。

    “我娘也是, 明知道你不願意跟那府裏有什麽牽扯, 怎麽又來說這個。侯府願意送東西過來是他們的意思,又不是咱們逼他們送的, 何苦來呢。”

    武承安和孫娴心不一樣,孫娴心再是知曉孟海平孟半煙父女之間的矛盾, 但也只是聽說得多,武承安卻是在潭州親眼看着孟海平怎麽逼迫的孟半煙, 當老子的先把事情做絕了,如今又要拿孝道來鉗制人, 算個什麽東西。

    “我都沒生氣,你着急什麽,到時候又不要你陪我去。”孟半煙其實不大喜歡旁人提及孟海平,不管是什麽态度又或者是替自己鳴不平,她都不喜歡。

    孟海平對她來說,是心裏的一根刺,所謂的發洩報複都只是皮毛。這根刺一直都在,孟半煙也沒打算非要拔出來,什麽釋懷什麽原諒什麽一報還一報都是假的,她就是要帶着這根刺一直到死都不放下。

    “我……”武承安感受到了孟半煙一瞬間的煩躁和沖勁兒,他還沒被孟半煙這麽對待過,一時之間只覺得又羞又臊,“我這不是為你抱不平,你倒好怎麽還兇上我了。”

    “那我倒要問問你,不平什麽。”孟半煙脾氣不算好,對上武承安的時候又多了幾分不管不顧,“不平母親主動來勸我去新昌侯府?母親不來,難道我就真的能一輩子不去?”

    “況且母親這也不算逼迫,侯府送了兩回東西來沒讓我去見他們,也沒讓人把東西送到咱們這邊來。真要是逼迫母親何必專門來一趟,把侯府送的東西往我跟前一擺,我願意也罷不願意也罷,難不成還有別的選擇。”

    武t承安第一次被孟半煙板着臉教訓,臉上多少有些挂不住,鐵青着想駁回去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把自己氣得胸脯一起一伏雜亂無章,最後實在心裏憋得難受,只能喚來丫鬟扶着自己往裏間床上歇着去了。

    本是想引着孟半煙來哄,卻沒想到外面那人是個沒良心的胚子,吵完了還照舊自顧自幹自己的事,武承安倒在床上都還能隐約聽見她跟丫鬟對禮單的聲音,就更氣了!!!

    可惜他身子太差,氣得再厲害也有限,沒把外間那混賬王八蛋的孟半煙如何,自己倒先氣得累了迷迷糊糊昏睡過去。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夜都深了。

    武承安身子弱,衣裳鞋襪都沒脫就這麽睡着了,再醒來連眼睛都是刺痛的。脖頸後頭也酸疼得厲害,坐在床邊骨節分明的手死死攥着床沿,想喝水喊人嗓子也啞着,還是孟半煙聽見動靜主動起身倒了杯茶,走到床邊坐下。

    “慢這些,喝急了別又心口疼。”

    “你又來做什麽,我不過是個不通人事的,你那些人情道理我一概不曉得,你不要來理我。”

    武承安就着孟半煙的手喝了大半盞溫水,攢了些力氣終于能把怄了整晚的氣撒出來。本來這話說出來是故意要擠兌孟半煙,卻不想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最後幹脆把腦袋扭向一側,只剩個後腦勺沖着孟半煙。

    “還這麽生氣啊,那要不我今晚上睡客房去,不在大爺跟前礙眼?”

    武承安發脾氣的樣子像極了孟半煙才五歲的小侄子,明明從頭到腳都散發着要人哄,但嘴上打死都不服軟。可真要是這會子走了,那才是闖大禍了。

    “你!你走你走,你趕緊的走。我讓秋禾現在就把客房收拾出來,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不攔着你。”

    武承安怎麽也沒想到孟半煙居然還要跟自己分房睡,被她氣了個倒仰,頓時就站起身來也顧不得眼前陣陣發黑,高聲喊秋禾幾個進來,要把被褥都給分了。

    守在外面的丫鬟哪個敢搭茬接話,都躲得老遠裝死不出聲,可又不敢不應主子的差事,一個個你推我我推你的,不成個樣子。

    只有翠雲清楚自家姑娘的本事,“別出聲別過去,有姑娘在呢出不了大事,誰現在過去誰讨不着好,別跟他們倆瞎摻和。”

    翠雲跟着孟半煙見慣了世情,比養在侍郎府裏的丫鬟們更看得清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這算什麽吵架,頂天就是鬧一鬧,只要沒人拱火扭頭就好了。

    秋禾見她這樣說,也點點頭攔下想要去應差事的小丫頭。只有夏荷臉上露出幾分不忿,“翠雲姐姐這話說得,這松雲院裏只有大奶奶哪來的姑娘。”

    “你是大奶奶跟前的人,你不聽大少爺調派自然有大奶奶護着你,我們是府裏的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府裏當差,可沒有過主子喊人不應的規矩。”

    夏荷這話本沒錯,但壞就壞在她語氣裏的嘲諷與尖刺,聽得人心裏膈應。翠雲又不是認人搓圓捏扁的泥菩薩,立即就把話給還了回去。

    “夏荷你這話是說姑娘只護着我不護着你了?那好,那你現在就進去,挨了罵遭了嫌到時候別哭。我們姑娘嫁過來這些日子,也沒見虧待過誰,怎麽只你挑挑揀揀比大爺還難伺候。”

    夏荷是家生子,又長得好。被父母托關系送進松雲院裏當差之後,過的日子更是比外面小門小戶的小姐還舒坦。

    時間長了,夏荷就難免生出些野望來。比起贖身出府去嫁人或是配給府裏的小厮管事,她都覺得不如留在松雲院裏。她又不嫌武承安身子不好,要是能留在松雲院做個姨娘,豈不是比出去強上百倍。

    這點子心思夏荷雖不曾跟人說,但哪裏又藏得住。尤其武承安成親以後,就她一人時常有閑話。

    孟半煙早看出來了,但一直都沒多說什麽。一來她素日管着松雲院裏的采買,爹娘也都是府裏的管事,孟半煙還沒摸清楚府裏的情況,不好就開罰人。

    二來孟半煙一直都是論跡不論心的人,人嘛只要活着就都想往上爬。自己也曾想過要是有一天能拿到皇家供奉,賺得盆滿缽滿金銀滿地就好了,夏荷一個丫鬟出不去府,想當姨娘倒也無可厚非。

    只要她光想不幹出什麽事來,孟半煙就暫時懶得跟她斤斤計較。翠雲也知道自家姑娘心裏怎麽想的,這會兒也不過是堵了她的嘴,并不步步緊逼,把人臊得通紅着臉避開,也就算了。

    屋裏的兩人還不知道外邊丫鬟們的争執,武承安見喊不來人越發羞惱,趿拉着布鞋就要往外間去。

    偏氣得急了腿都是軟的,還沒走兩步就腳下踉跄,幸好孟半煙動作快起身扶住了這祖宗,才好懸沒讓他在屋裏摔着。

    “大爺這是急什麽,我不過跟你鬧着玩兒你還當真了。氣我就氣我你喊別人做什麽,咱們倆的事你把滿院子的人喊來就行了?”

    “你,你、你……”

    武承安身段欣長,再是單薄瘦削也是個成年男子,即便被孟半煙扶住也往後退了兩步才站住。

    他怕自己壓着孟半煙,下意識轉身去扶她。可心裏還搓着火,見孟半煙還拿話打趣自己,連眼尾都染上一抹紅,是真真氣急了。

    “好了好了,今天是我的不是行不行。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是我這人不知好歹,心裏憋着邪火兒全撒你身上了。”

    孟半煙到底不敢把人真氣出病來,總算朝他服了個軟,又把人扶着重新坐回床榻上,“我說要去廂房也是逗你玩兒的,你在這裏我還能到哪裏去。”

    武承安就沒見過孟半煙這樣的人,想生氣可被她一哄又氣不起來,想算了又覺得今晚上這一遭自己實在無辜。最後只能又起身去喊丫鬟進來,這次不是要收拾廂房,只讓她們去打水來洗漱歇下。

    鬧過這麽一場,正是新婚膩歪得緊的兩人終于有一個晚上是老老實實蓋上被子并排躺着。

    “長安,睡了嗎。”

    “嗯。”

    “嗯是什麽意思,是睡着了還是沒有嘛。”

    “快了。”

    孟半煙的手從自己被子裏伸出來,又伸到武承安被子裏,摩挲着握住他微涼柔軟的手掌。修長的手指顫動了兩下,又很快平複下來。

    “對不起啊,今天是我不講理了。”

    也許是當家久了,孟半煙也添了好臉面的毛病,平時不顯到了要緊的時候才較勁兒。其實方才孟半煙就明白這次是自己的錯,可就是開不了口認錯,非得等到現在熄了燈,才好意思把心裏話說出來。

    “我以前不這樣,就算心裏有火氣也大多自己憋着,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可今天見你說那些我就忍不住,旁人怎麽說我聽也就聽了,你一說我就覺得委屈。委屈完了又覺得明明你都知道,又何必再說。”

    一番話被孟半煙說得颠三倒四,說來說去其實還是說不清自己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倒是武承安先聽明白了,洩憤似的拿手指捏住孟半煙貼在他掌心的手使勁捏了捏,“我知道,你也就在我跟前不講理,對不對。”

    說罷便主動蹬了被子鑽到孟半煙的被子裏來,“以後我不問就是了,你也就是個窩裏橫,專挑了我這個軟柿子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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