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栗上去捻着它的胡须把它提起来:“阿宝,起床啦。”
“别烦我……”阿宝咕哝一声,想继续睡,怎料乔栗放手,阿宝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蹲。
“你个大傻蛋烦不烦!到底想干嘛!没看见我睡得正香吗?”这下可把阿宝摔醒了,气鼓鼓地站在地板上叉腰控诉她。
乔栗正欲说话,李银湫蹲下身子把它放在手心上端详它:“嗯?”
阿宝瑟缩一下,不敢骂了。
真是一条欺软怕硬的龙……乔栗腹诽。
“玄叶莲。”李银湫说得简单明了。
阿宝迫于威压不情不愿地掏出玄叶莲:“喏,最多只能摘一片!”
“我要三片。”
“啊啊啊啊,”阿宝一脸心疼,“不行!你摘了它我的修为就更弱了。”它说得焉巴巴的,可怜极了。
李银湫动作一顿,考虑到他的目的后,还是摇摇头:“三片。”
阿宝抱住玄叶莲不肯松手:“过一个月!一个月后是玄叶莲的再生日,到时候我把换下来的给你!”
这玄叶莲没过三个月就绽放一次,一百年会完全更新一次,那时玄叶莲原本的莲叶会全部掉落,长出新的。
李银湫停住了,三片玄叶莲和一株玄叶莲,他想了想,选一株:“行。”
阿宝登时松了口气,瘫在地上又开始滚肚皮,一边不忘对它的玄叶莲自言自语:“小莲莲,我可算是把你保住了~”
乔栗无视阿宝的憨样,问李银湫:“那你几个月后再来取?”
李银湫摇头:“我有其他打算。”他熟练地坐在椅子上,和乔栗四目相对。
除了阿宝时不时传来的动静,空气寂静好一会儿。
乔栗眨眨眼,他也跟着眨眨眼,乔栗假装皱眉,他也跟着皱眉,乔栗做鬼脸,他也跟着做鬼脸。
“噗。”她被他逗笑了,“快回去吧,不早了。”
李银湫缓慢闭上眼,开始假寐。
乔栗:……
“给我装聋是吧,”她提起他衣领往窗户上推,“往哪儿来就往哪儿走,不送!”
李银湫顺着她的动作来到窗边,一只脚抵在椅子上稳住身形,乔栗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猝不及防地撞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馥郁的蜜萝香一瞬间充斥鼻尖,中间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她退后一步,揉揉鼻尖。
李银湫在这时倏地转过身,琥珀色的瞳孔铺着一层漂亮的蓝底,他把脸凑上去,两人鼻尖近得要碰在一起,他清朗的声音在黑夜中带着莫名的吸引力:“痛。”
乔栗心虚地挪开和他对视的瞳孔:“对、对不起……”她也没想到会撞在他的伤口上。
李银湫转身,动作利落地翻出窗台,几下消失在夜空里。
乔栗僵硬地转身,手不知不觉抚上脸颊低喃:“这人真是……”奇怪。
不知为何,她没有往下说,这两个字卡在她的喉咙里,像是什么敏感羞涩的词汇般,堵得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坐在桌子边,发现桌面上有一壶泡好的茶,想来应该是来之前顾怀春准备的。
乔栗倒出一杯喝了下去,凉掉的茶水有一种冰凉的苦涩感,方才所有的情绪都随着这杯茶水吞入腹中。
………………
她起身打开门,一时间没看见人影。她低头往下看,这才看见一个头顶着小丸子的小童。
小童白净的脸上挂着两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手捧着两套灵器宗内门弟子的服饰,怯生生地朝她开口:“师、师妹!师尊让我把这衣服给你送来。”
被小孩儿喊师妹的乔栗:……
“呃,呵呵,”她笑得勉强,“谢谢你哈,小师兄。”
“不客气,这,这是师兄应该做的!”他稚嫩的嗓音大喊一声,又立马害羞地低下头。
“噗,好。”她才接过衣服,就感受到门边的一抹异动:“顾怀春,出来吧。”
一道不大的力气拍了拍乔栗的肩膀,她回头,对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顾怀春:“嗯哼?”
“哇——师尊!”小童见到顾怀春,略过乔栗就扑了上去,一下挂在顾怀春身上,看起来很激动。
顾怀春熟练地把他掂了掂抱在怀里,笑着朝乔栗介绍:“喏,这就是你的师兄。”
小孩儿将头埋在他袖子里,悄悄探出一对眼睛偷看她,羞怯得不行。
乔栗有心想逗他,凑上脑袋去:“小师兄你好啊,我叫乔栗,现在就是你的师妹啦~”
“师、师妹你好,我叫常七夜,以后在这灵器宗我罩着你。”常七夜露出半张脸,用奶萌的娃娃音回应她。
顾怀春忍俊不禁,抱着害羞的常七夜往外走,一边不忘捎上乔栗:“来,我们带你去熟悉一下咱们灵器宗。”
“好嘞。”乔栗跟上去。
跟着顾怀春逛了一圈后,乔栗才算对灵器宗有了一定的认识,也在这个过程中跟常七夜熟络了不少。
别看这小娃娃害羞,让他介绍的时候他可是一脸骄傲,毫不怯场。
听着他萌萌的小奶音,乔栗感觉心都要化了!!
从他和顾怀春两人的口中得知,灵器宗是整个天玄门存在感最低,宗主修为最低的宗,但是没事,来这儿的人都很享受生活,没事就栽栽啊种种草啊什么的,再出出任务赚点灵石买点好的符纸和朱砂,最喜欢的就是去藏书阁那里翻一本古籍研究符箓阵法,一看就是好几天,还乐在其中。
要知道,要是破解了一个新的阵法,不仅对修为大有益处,还可以在同门师兄弟间炫耀好久!
而且灵器宗也很与世无争,在顾怀春的带领下,他们已经成为集体咸鱼宗了。
乔栗感受这里的氛围,由衷地开心起来。尽管飞云宗才是天玄门最强的宗,但对她来说,这里比飞云宗可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灵器宗的大多数人看向她都没有用异样的眼光,就是像看见一个普通的路人一样,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乔栗心里对这里多了一丝归属感。
顾怀春抱累了,把常七夜放在地上捶捶腰,假装沙哑道:“为师老了,抱不动你了,七夜你自己走走。”
“噢。”常七夜倒也懂事,没有继续缠着顾怀春要抱,而是伸出小手拉住他的衣摆。
三人并排走在石板小道上,周围栽满了郁郁葱葱的果树木,清晨的鸟儿一刻不停地叫唱,衬得三人犹如一幅绝世的画。
顾怀春放松地舒一口气:“你想学什么?今天还是什么时候?”
乔栗想了想:“我想把我原本的东西搬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