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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我年纪小,你让一让我,行么?
    纪鸿洲看着秦音,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秦音似无奈地浅叹一声,“我没有不愿,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

    男人脊背靠后,淡淡含笑黑眸温润。

    “我看你很喜欢小孩子,每个月去一次福利院,怎么还会怕生孩子?”

    秦音垂下眼,夹了箸菜到面前小碟子上。

    “照顾她们只是举手之劳,每个月抽出半日,又不是每天都去。自己生的怎么一样?大帅就当我娇生惯养吧,怕疼,怕死。”

    纪鸿洲眸色温和,“筝筝,日子要过下去,这是早晚的事。”

    “我知道。”

    她抬眼看向他,软声问,“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心里做好了准备接受,再讨论这个问题?”

    纪鸿洲没说话。

    男人沉默好半天,压在餐桌上的手指节微屈,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拍子。

    秦音与他对视片刻,便先一步垂下眼,开始安静用膳。

    半晌,听见他温声开口,似带了声叹息。

    “我是个男人,没有人能放着如花似玉的妻子当摆设。筝筝,跟着爷好好过日子,不好么?”

    “我想好好过日子。”

    秦音放下箸子,想了想,温声软语告诉他:

    “但我还没能跟现在的生活磨合好,这是我的问题,我愚钝,需要多花点时间,请大帅体谅。”

    纪鸿洲憋不住嗬笑出声。

    “说白话儿,你就是对纪家其他人芥蒂深,所以牵连爷,想到要对我屈服顺从,觉得委屈不情愿。”

    “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只要大帅不愿迁就我,我委不委屈情不情愿的,也都不重要...”

    秦音默了默,浅舒口气。

    “当然,我不愿同自己的丈夫,沦落到僵硬生疏的处境里,所以还是希望,我们万事都能好商量。”

    “你这可不是商量。”

    纪鸿洲眉心蹙了下,搭在餐桌上的指节微屈。

    “你打定了主意,还让爷顺着你,若不顺着,就显得爷很没有风度,往后夫妻间就要‘沦落到僵硬生疏的处境里’,这很难选......”

    顺着她,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不顺着她,显然后果也不是他想要的。

    这叫他很难忍...

    秦音微怔抬眼,黑白分明的一双眸,澄静明亮,细细端详了眼他眉眼间的情绪和神色。

    她缓了下语气,“算我不懂事,任性了些,那我年纪小,大帅让一让我,行么?”

    ‘我年纪小,您让一让我,行么’?

    这尾音柔软细糯的一声儿,百炼钢也让她绕成化指柔了。

    纪鸿洲郁气拧眉,黑眸静谧凝着她。

    “让你行,你得给我个期限,让起来没个头儿,难不成让我憋成龟?”

    秦音嘴角隐晦地抽了抽,细声咕哝:

    “...怎么会?我也是知好歹的,大帅迁就我,我都会记在心里。”

    说着,又立时递了个甜枣儿给他,“夫妻嘛,感情都是彼此有心,才能换日久天长,那样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夫妻...”

    纪鸿洲嗤笑,“觉都不跟老子睡,算什么夫妻?”

    秦音眼尾笑痕一僵,“...您这又绕回来了不是?我白哄您半天好话儿了?”

    “你哄爷半天?”纪鸿洲吊着尾音反问。

    秦音眼睛睁的圆溜,“是呀。”

    “......”

    纪鸿洲无话可说。

    除了最后一句‘夫妻......’,没听出哪句是哄他。

    他瞥了眼装傻充愣的小姑娘,也没那个心情跟她掰扯了。

    再一想这房都不给圆,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顿时连吃到嘴里的菜都寡淡无味。

    于是‘哐’地撂下箸子。

    秦音被他这冷不丁一下儿吓一跳,以为他就要翻脸了。

    却见男人淡着脸站起身,居高临下质问她。

    “那好,你也说‘彼此有心’,爷让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回馈爷的‘让一让’?”

    “......”

    秦音举着箸子,眨了眨眼,“好,大帅要我如何回馈’?”

    纪鸿洲唇线微抿,“饱了,你自己吃,吃完上来,爷告诉你。”

    说完话,他提脚就走。

    秦音坐在桌前,目送男人高大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眉眼间的娇柔乖顺瞬息淡化。

    得,看似是答应让她一步,却很不情不愿,还有要求。

    收回视线,她暂时撇空思绪,端着的肩头放松下来,自己端起碗筷继续用膳。

    *

    吃到七分饱,秦音没太耽搁,便也起身上楼。

    她交代芍药取药箱来,自己叩响纪鸿洲的房门。

    “大帅,我来给您换药?”

    屋里静了片刻,房门‘吱’一声自内打开。

    纪鸿洲指尖夹着烟蒂,黑眸深沉淡淡盯了眼她,自顾转身进屋。

    秦音拎着药箱跟在他身后进去,随手将门虚掩上。

    回身就见那人已经大喇喇坐到沙发上。

    他长腿微屈大敞,很肆意的坐姿,烟蒂依然夹在指尖,还抽了一口,吞吐出大口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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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鸿洲坐在那儿,隔着烟雾缭绕,眯着眼审视她。

    屋子里烟味儿很重,也不知他到底抽了多少。

    秦音掸手挥了挥鼻息间的烟气,咽下一声呛咳,而后拎着药箱走上前,放在茶几上,回身看向大爷似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纪鸿洲。

    犹豫了下,她伸手拿掉他指尖烟蒂,随手摁灭在桌角的烟缸里。

    指腹一触即离。

    纪鸿洲顿住,黑眸幽幽盯着她看,手腕还维持着夹烟蒂的缝隙,慵懒垂在沙发扶手上。

    敢夺他的烟,过于大胆了。

    秦音淡定回头,“大帅还是少抽烟,抽烟的人容易得肺痨,您还在养伤呢。”

    纪鸿洲默了默,语调意味不明:

    “...你管我。”

    “我管。”

    秦音淡然自若,弯下腰,伸出根纤长食指,轻戳了下他心口处,“我不管你,谁来帮你换药?解开衣裳......”

    纪鸿洲墨瞳间漆光微动,坐着没动,清声命令她。

    “夫人解。”

    他得寸进尺。

    秦音掀起眼帘跟他对视,倒也不计较。

    心说,他在圆房的事上让了她,那她也让一次无妨。

    素手摸到男人衬衣上的纽扣,一颗一颗替他解开。

    纪鸿洲的上衣,总爱敞着最上端两颗纽扣,穿起来随性又不羁。

    此时随着她素白小手上的动作,领口逐渐松敞,直到彻底大敞开。

    肌理饱满鼓胀的胸腹,每一条沟壑都看起来精健流畅,张扬肆意地印入秦音眼底。

    换个女郎来,看到这场面,定是羞涩难耐粉面含春。

    偏偏眼前这个,不止面不改色,还神色自若地捡起一把小剪刀,沿着纱布一侧,一点一点剪开。

    纪鸿洲视线定在她白净如画的小脸儿上,黑瞳里的墨色越聚越浓。

    “要是疼,大帅就说,我会轻一点。”

    秦音夹起药棉,帮他处理伤口。

    “嗯。”男人喉结滚动,嗓音沙哑。

    落在她面上的视线过于浓稠,犹如化作实质,逐渐开始游移,离这么近,秦音想不注意都难。

    “腰酸么?”

    纪鸿洲望着那抹低低弯下的细腰,看起来盈盈一握,那么曼妙柔弱。

    秦音手顿了下,继续轻轻擦拭伤口边缘,眼皮都没眨。

    “不酸。”

    男人又掀起眼帘,看向她眉眼,勾唇低语:

    “你这样,爷看的脖子酸。”

    他拍了下自己的腿,“坐下来。”

    秦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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