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个名镇中州府的沈三奶奶?!”
喧闹的集市让人眼花缭乱,大丫鬟并没发现贵妇的异样。
相反,能亲眼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女子,她兴奋异常。
“……奴婢一直觉得夫人是最有威仪的了,想不到,竟还有比夫人气势更盛的,奴婢只这么远远地看着,就生出一种莫名敬仰,明明知道她现在不过就是个布衣商贩,心中却不敢有一丝不敬……难怪她会成为那样的传奇人物。”
感觉气氛诡异,大丫鬟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主子面白如纸。
吓得她忙一把扶住华贵少妇,“夫人怎么了?”
回过神,华贵少妇才发现这一会儿功夫,自己额头已沁满了汗水。
“有些热……”她含糊道。
“……夫人先回马车上等着,奴婢去招了她来?”抬头看看火辣辣的太阳,大丫鬟一面掏出帕子帮她擦额头的细汗,一面低声商量道。
招她过来?
华贵夫人面色古怪。
以她今天的身份地位,在这石州,也确实没有谁能令她亲自来见了。
只是,这根本不是身份高低的问题。
即便身份再高,哪怕这世上所有的人她都可以召之即来,她也不能招了她来见自己!
她必须,亲自去见她!
那怕心里再怕,再愧疚,再不敢面对。
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
下定决心,华贵少妇推开大丫鬟,毅然抬脚朝赵青走去。
却感觉两腿有千斤重,每一步,都那么艰难,滞涩。
看着夫人僵直背影,大丫鬟神色呆呆的。
时空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夫人,夫人……”远处有小厮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京城的贵客已经到了。老爷让您立即回府!”
“夫人还是先回府吧。”大丫鬟冲过去一把抓住华贵少妇,“老爷再三说过,今儿的贵客背景神秘,连傅指挥使在他面前都毕恭毕敬的……慢待不得……”
不知怎地。明明夫人就和寻常一样,步子缓慢而优雅,可她就是有种她家夫人要去付死的错觉。
小心肝直到现在还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这一刻,她只想带着夫人赶紧离开此地。
被一把拽住,华贵少妇身子一滞。
她看着远处的赵青。恍然间,似乎真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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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一闹,大家都不敢买了。”看着冷冷清清的摊子,夏竹声音不无沮丧,“要不……”她看着赵青商量道,“我们回去吧,直接去中州。”
二百两马车,加上镖师,人吃马喂的,耽误一天。就是几百两。
“……他们是怕官府再来人吧?”注视着远处聚儿不散的人群,赵青声音淡淡的。
夏竹身子却似被雷击中般一震。
官府?
“官府还会来?”
天,这可怎么办?
一瞬间,她脸色煞白。
正说着,远处一阵嘈杂,一队手拿锁链气势汹汹的衙役恶煞似的冲过来。
“让开,让开……”
“谁打人了?”
“谁打人了?”
“跟我们走”
“……”
哗……
远处围观的众人顿时沸腾起来。
“她们这是被人盯上了。”
“废话,这么水灵的桃子,谁见了不眼红?”
“若我有那能力,我也想都给低价包了!”
“说的也是。”
“嗨。这世道……”
“……”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众人恍然大悟。
甚至有人已经猜出这是谁在暗中捣乱了。
“小胳膊拧不过大腿,遇到他们,这女子算是彻底栽了……”
一时间。大家看向赵青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而赵青身后的众人也都慌了神儿。
尤六子来闹事,他们也怕,可尤六子毕竟是道上的人。
道上有道上的规则,强者为尊,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他们还有心存侥幸的机会。
可是,面对官府,却不是你有力气就说了算的。
试看一下,古往今来,有多少身怀绝艺的英雄好汉冤死在官府的鬼头刀下。
怎么办?
她真认识傅指挥使吗?
傅指挥使的名号真的管用吗?
若真管用,这些人怎么还敢来?
一时间,大家忐忑的目光都聚在了赵青身上。
赵青脸色特别难看。
早预料到了,利用尤六子打压不成,闵家一定会找官府出头,她才先发制人,当众搬出傅万年。
打心里,赵青是最不屑这么背后利用人家的名号来拉大旗的。
可是,她实在没办法了。
若只是几车桃子,被抢也就抢了,万八千两银子而已。
她赵青还赔的起。
可是,这是足足二百车桃子啊。
而且,后续还有,大家都眼睁睁等着自己卖了这批货拿回银子好周转呢。
一旦被官府强行没收,她立即就会倾家荡产。
而且,赔的不仅仅是她自己。
她背后还有董家、冯家、驰风和柳嫂罗嫂等人,这些人,都把身家性命押给了她!
这是对她赵青无条件的信任。
单只为此。
她赵青,也绝不能输!
握着傅万年当初送的那块玉佩,赵青心紧紧地绷着。
不知石州都司卫所的人认不认这块玉佩?
现在拿去求救,来不来得急?
正思忖着,一群衙役已经冲到跟前,呼啦一下,把赵青的马车围住。
“……谁是摊主?”
为首一个二十多岁,皮肤坳黑的男子大声喝道。
毕竟是官府中人,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不敢像尤六子那般硬来。
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不过是一群出卖劳动力的平头百姓。
这些人哪见过这阵势?
一个个吓的体似筛糠,目光俱瞄向赵青。
顺着众人的目光,男子也把目光看向赵青。
没想到大家嘴里那个彪悍的泼妇竟是个这么娇柔温婉的女人,男子神色明显地愣了愣,身上的凶气顿时收敛了不少。
“你就是这儿的摊主?”他挑眉问道,语气比刚才平和了许多。
缓缓站起来,赵青朝男子微微福身,“我就是,不知这位衙役大哥前来,何事?”声音平静而从容,不见丝毫慌乱。
男子心砰地一跳。
竟然不怕?
在自己故意造出的直令那些男子都体似筛糠的凶势之下。
她竟然一点都不怕!
难道,她真的有所仰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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