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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番外二

    《小采小采》新歌發布的消息出來後，微博再次癱瘓，熱搜持續了好幾日。

    “裴曜新歌”、“裴曜回歸”等地熱搜詞條被無數次刷新，幾乎掀起了大半個音樂圈子的震動，連同海外讨論度也不容小觑。

    無他，裴曜年少成名之路太過傳奇，十幾歲時便紅編了天，樂壇地位斐然，被大衆稱為真正的天賦型選手。

    爆紅了好幾年，銷聲匿跡兩年，回歸依舊是頂流，話題讨論度居高不下。

    粉絲激動得快瘋了，狂歡着奔走相告，路人粉也在感慨，時隔兩年，樂壇終于又有能聽的歌了。

    在一衆狂歡不乏譏諷聲色，黑粉的嘲諷之聲大多數是嘲諷裴曜江郎才盡，才會以公布戀情造勢，為即将發布的新歌博取流量，強弩之末罷了。

    畢竟這兩年流言蜚語不斷，甚至還有傳言裴曜年少成年不過是裴家找了槍手填詞作曲，打造天才少年人設。前兩年同槍手利益不合，産生了矛盾争執，槍手一怒之下另找新主，造成了裴曜兩年毫無産出。

    如今裴家新找到了好的槍手，裴曜自然能回歸。

    微博亂糟糟的哄吵不斷，但關注的中心仍舊是《小采小采》，無數人都在等着看沉寂兩年的裴曜帶來的新歌，以此來看這位年少成名的頂流是否江郎才盡。

    《小采小采》的關注度達空前絕有，無數雙眼睛都在等着新歌發布。

    裴曜很少上微博，哪怕讨論度熱到不行，還是依舊我行我素，同從前一樣平靜。

    但關于他新歌的讨論度太高，不僅自家粉絲關注，連同對家粉絲也虎視眈眈，因此連同不怎麽玩微博的幽采都有所耳聞。

    那日晚上，剛洗澡的幽采趴在床上，搗鼓着新手機。

    新手機是裴曜送的禮物，大顯示屏，大字體，還有語音播報功能。

    幽采從前只跟鯉魚精學過字，但也只是囫囵吞棗學了罷，生僻複雜的字體對他來說認起來還有點難。

    他跟從前一樣，給自己微博裏的好朋友挨個點了贊，最後才去刷微博朋友的動态。

    他微博裏關注的朋友不多，只有蘇安、章年還有小腦伏特加，最後還有個裴曜。

    蘇安和章年的微博一樣，發布的動态大多是活動的照片，有點新意，但不多。

    裴曜微博沒什麽好看的。

    天天能在朋友圈裏看到裴曜的動态，有時蘇安和鄧欣女士都看不到那些動态，奇怪得很。

    幽采低着頭扒拉兩下，将裴曜的微博扒拉上去，看到了小腦伏特加的動态。

    小腦伏特加一如從前戰績斐然，全是跟人吵架的動态，近期還參與裴曜新歌話題的讨論話題。

    幽采興致勃勃地同小腦伏特加發去一條私信，同小腦伏特加打招呼。

    小腦伏特加：？

    小腦伏特加：怎麽突然詐屍

    幽采戳了幾下手機，寫了一行字。

    守護全世界最好的蘇安：你怎麽又跟別人吵架

    小腦伏特加秒回：少管我

    兩秒後，小腦伏特加甩來一個投票的鏈接。

    幽采點進鏈接一點，發現是某個博主搞的投票，內容為裴曜新歌是否會以前好聽。

    小腦伏特加：點進去，幫我投一下，選好聽那個選項

    幽采欣然照做，并且回覆小腦伏特加。

    守護全世界最好的蘇安：他的新歌我覺得很好聽。

    小腦伏特加：？

    小腦伏特加：叔，我哥還沒發新歌，你就知道他新歌好聽了？

    守護全世界最好的蘇安：我聽過的呀，很好聽

    小腦伏特加：6

    小腦伏特加：我裴哥還沒發布，你就說你聽過，怎麽，你睡他旁邊？

    趴在床上的幽采擡起腦袋，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裴曜，沉思了兩秒，有些驚奇。

    守護全世界的蘇安：你怎麽知道？

    小腦伏特加：……

    小腦伏特加：算了，我跟你有什麽好講的

    小腦伏特加：叔，投完票趕緊睡覺，這個年紀熬夜不好，我繼續給我裴哥打榜

    小腦伏特加：對了，我裴哥新歌發布時間你知不知道？

    幽采擡頭，伸手戳了戳一旁的裴曜：“你新歌什麽時候發布？”

    裴曜望着他笑，抓着他的手低頭親了一下，報了個時間，彎唇道：“怎麽了？”

    幽采搖頭，認真道：“我跟我朋友聊天。”

    他将裴曜報的時間發送給小腦伏特加，得到了小腦伏特加滿意的誇獎。

    小腦伏特加：沒錯，就是這個時間，記得在這時候去聽我裴哥的新歌，別聽那些黑子胡說八道，我裴哥才沒江郎才盡

    小腦伏特加：我總有一天會成為最厲害的鼓手，成為他樂隊中的一員！

    守護全世界最好的蘇安：那到時候我們說不定可以見面

    小腦伏特加只當對面人在開玩笑，自顧自地樂了一下，想像着四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尖叫聲震耳欲聾的演唱會現場茫然無措的樣子。

    小腦伏特加：那場合不适合你，我去打榜了，886

    小腦伏特加：對了，別在網上給人瞎轉錢，上次你給那個白血病孩子轉錢，那人一看就是騙子團夥，掙兩個錢還不夠花的

    幽采搗鼓了一下手機，找出常用的表情包。

    守護全世界最好的蘇安：（笑臉）（笑臉）（笑臉）（玫瑰）

    守護全世界最好的蘇安：886

    放下手機，幽采扭頭，望着一旁的裴曜，想了想道：“你以後還會缺鼓手嗎？”

    裴曜：“鼓手？目前還不缺。”

    樂壇裏有太多人等着給他當鼓手的人，實在談不上缺人這兩個字。

    幽采有點遺憾：“好吧。”

    “我有個朋友他也是鼓手，好像很喜歡你，最後的願望是有一天能夠在你的樂隊裏當鼓手。”

    裴曜一直看着他，聞言笑了笑：“你朋友？我怎麽沒聽說過，什麽時候認識的？”

    幽采：“好久好久以前認識的，不過他有點點不好，喜歡罵人。”

    “但是跟他講道理的話，還是可以講得通的。”

    裴曜低頭，鼻尖抵着眼前人的額頭：“那個朋友對你好嗎？”

    幽采想了想，真摯道：“好，他還讓我不要亂給人捐錢，說那些人都是騙子。”

    裴曜：“有空抽個時間，約你朋友出來吃個飯。”

    “我這裏暫時還不缺鼓手，但有認識的樂隊缺鼓手，讓他去試試，能過的話在我朋友的樂隊當鼓手也行。”

    幽采有點高興——他還沒見過小腦伏特加呢。

    小腦伏特加的微博主主頁只有一張敲架子鼓的圖片，還有滿是繭子的手掌，并且配上熱血沸騰的中二話語——音樂永不死。

    在聊天中，幽采感覺小腦伏特加年紀應該不大，他很樂意同這樣活潑愛說話的人類做朋友。

    “好哦，那過段時間我問他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來吃飯。”幽采偏着臉，埋在枕頭上，眼眸笑得像月牙一樣彎彎，歪着腦袋興致勃勃說，“這個朋友有點像蘇安。”

    都愛亂罵人，但都挺聽話，講道理了就不罵人了。

    裴曜給他蓋上被子：“蘇安前幾天找你聊什麽？給你打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

    “是不是又叫你回去跟他一塊工作？”

    前些日子，作為山神的幽采照常在山上溜躂了一圈，剛下過雨的山路泥濘難走，下了山褲腳鞋靴上滿是泥漬。

    蘇安開着跑車在山底下等着，打算下班後帶幽采去包廂吃個飯慶祝新得的獎項。

    結果蘇安剛抱着手在車裏眯了沒多久，聽到車窗被敲得咚咚響，他打着哈欠搖下車窗，見着車窗外的幽采，簡直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得知幽采新工作是隔三差五巡山後，蘇安痛心疾首——他還以為幽采千辛萬苦考上了班多好呢！

    如今看來都沒跟在他身邊好！

    聽着裴曜問的話，幽采有些不好意思道：“蘇哥那天喝醉了，打電話過來一邊哭一邊嚎了兩個多小時。”

    “好像是他今年得了大獎，過年能揚眉吐氣地回家吃飯了。”

    作為房地産大鱷的兒子，當初為了追夢離家出走，如今捧回了一座金燦燦的小金人，總算能夠挺直腰板不再是灰溜溜地回家過年了。

    喝得醉醺醺打電話跟他唠了兩個多小時，唠到最後手機都關機了。

    裴曜笑了笑，關上床頭的夜燈，一只手輕輕拍着身旁人的背，嗓音低低道：“睡吧。”

    卧室裏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幽采眯着眼打了個哈欠，腦袋埋在枕頭上，腰上擱着一只溫熱的大掌，牢牢地環住。

    似乎是想到什麽，幽采睜開眼，在黑暗中突兀又小聲道：“你緊張嗎？”

    裴曜：“嗯？”

    幽采将腦袋埋在身旁人的肩膀上：“新歌。”

    “我剛才看微博，好多人都在說這件事。”

    黑暗中，環繞在腰間的大掌松開，轉而輕撫向幽采額前的黑發，撥弄了兩下，身旁的人安靜了片刻，随後笑了笑，低聲道，“不緊張。”

    “因為會有很多很多人喜歡小采。”

    ————

    《小采小采》發行時間定在了周五晚上八點二十。

    新歌發布後的第一個小時，各大軟件全是關于裴曜新歌的讨論，鋪天蓋地全是自發的激動贊賞。

    #裴神#詞條長久不息在微博上挂了整整一天，在死水般的樂壇裏掀起了極大的轟動。

    直到在新歌的前一刻，無數人都還在揣測猜疑甚至擔憂兩年毫無産出的裴曜新歌質量。

    但新歌發行後，短短幾秒前奏便把驟然人拉進來前幾年裴曜紅得發紫的時代，前奏熟悉的感覺更是讓一衆粉絲激動不已——還是從前那個裴神。

    獨一無二碾壓級別的詞和曲，甚至比從前更勝進步，讓人不禁感慨天賦至始至終都是種使人望塵莫及的東西。

    《小采小采》成為兩年來為數不多爆紅的歌曲之一，各式數據一路飙升，牢牢霸占榜首。

    狂歡的粉絲揚眉吐氣，包下各大城市購物商城LED顯示屏慶祝新歌成績，從前還叫嚣着能夠替代裴神成為樂壇後起之輩的各家粉絲也一起沒了聲，在平日裏最愛跳腳的各大平臺安靜得厲害。

    新歌發布的那晚，裴曜沒看手機，盤着腿坐在客廳地毯上，跟幽采一塊打游戲。

    客廳的窗簾拉起，銀屏上跳動兩個撿金幣的小人。

    藍色帽子的小人踩着紅色帽子小人的腦袋，咻地一下飛到高高的臺階。

    紅色帽子小人任勞任怨，跟在藍色帽子小人身後撿一摞的金幣，順帶在紅色帽子小人墜落時充當腳墊。

    “我想看微博。”

    打完了一把，靠在裴曜懷裏的幽采擡起腦袋：“可以嗎？”

    裴曜低頭，懷裏環着黑發青年，親了親他的額發：“看微博做什麽？”

    幽采盯着他，很久以後才道：“我怕有人罵你。”

    裴曜失笑。

    他将游戲手柄放在一旁，一只手放在幽采的後頸，輕輕摩挲，另一只手捏了捏幽采軟軟的手指：“沒必要看。”

    喜歡他的人那麽多，讨厭他的人也不會少，上微博看到那些污言穢語反倒讓幽采不高興。

    裴曜年少成名，早已經不在乎身上背負的罵名，但仍舊會在這一時刻感到心頭柔軟。

    他低頭，親了一下幽采的手指，彎唇道：“新歌我覺得好就好了。”

    相較于幾年前，那個因為車禍耳朵出現問題但不願告訴任何粉絲的少年，如今的裴曜已經能很坦然平和地對待這件事。

    從前的他或許會不願在粉絲眼裏看到憐憫，更不願看到那些說辭——這人耳朵都聾了，能寫出歌就不錯了，還能要多大的要求。

    但如今裴曜已經能夠将這件事同等了兩年多的粉絲坦白，心平氣和地講起這件事。

    在《小采小采》新歌發布的晚上九點，#裴曜聽力#沖上熱搜。

    新歌發布之後，工作室發布了一則視頻，視頻像是很早就已經錄好，并不是什麽有經驗的人拍攝，畫面有時會晃動。

    畫面裏的青年看模樣大概是兩年前，穿着病服，帶着各種儀器，似乎在做着聽力的檢查，青年額角還包着繃帶，臉色蒼白，腿部打着石膏。

    工作室配文解釋了裴曜沉寂了兩年的原因，并告訴大家裴曜已經調整好，狀态要比從前更好。

    工作室發布微博下的第一條評論是猜測裴哥走出來的原因跟新歌有關，分析得有理有據。

    工作室沒有回覆，只是給那條評論點了個贊。

    随後幾天，裴曜也給那條評論點了個贊，大衆猜測的熱情更加高漲，恨不得将小采小采這四個字都給分析出花來。

    真正的小采渾然不知，每天還在微博上聽着小腦伏特加對《小采小采》這首歌瘋狂吹彩虹屁。

    外界揣測得沸沸揚揚，但始終沒有人敢确定小采小采這首歌到底是不是跟裴曜的戀人有關。

    但很快，真正的馬腳在十月的某個周末漏了出來。

    那日周末下午天氣陰沉，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蘇安在錄制一檔直播的綜藝。

    蘇安如今炙手可熱，有熱度又有讨論度，綜藝感也強，導播很樂意給他鏡頭。

    直播綜藝的游戲環節中需要嘉賓一邊吃東西，一邊給最近通話的朋友打電話，并且得保證電話那頭的朋友聽不出嘉賓正在吃東西。

    前頭的嘉賓比拚激烈，只差蘇安與對手決出勝負。蘇安嘴裏塞了兩片西瓜，拚命回想着自己最近都電話聯系了誰。

    綜藝裏主持人笑容滿面地示意蘇安開始，蘇安拿到手機，低頭一看，眼皮跳了跳。

    最近通話兩小時零四分——幽采。

    因為通話時間過于震撼，節目組特地給了一個特寫鏡頭，連同名字也給錄了下來，試圖垂死掙紮換個人撥通電話的蘇安眼皮跳得更厲害。

    他嘴裏含着西瓜，顫顫巍巍地撥通電話，在心底祈禱最後沒人接，能夠順理成章地換成下一個人。

    綜藝裏十幾號人都在望着蘇安，聽着開着免提的電話響了好一陣。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這通電話将會是沒人接時，嘟地一聲過後，電話被接通。

    電話接通後，一道低啞像是剛睡醒的熟悉嗓音響起：“怎麽了？”

    這道嗓音一出，全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兩個主持人眼睛驀然瞪得如銅鈴一樣，直播的彈幕陷入瘋狂的狀态。

    【卧槽卧槽，我沒聽錯吧？】

    【這聲音……救命怎麽跟裴曜的聲音怎麽那麽像！！】

    【我靠，裴哥十年老粉，這絕對是裴哥的聲音！而且還是剛睡醒的裴哥！】

    蘇安嘴裏塞着西瓜，聽到裴曜的聲音，兩眼一黑，火急火燎地含糊道：“沒什麽，我找幽采，他不在我就挂了吧……”

    他本意是想着趕緊找個藉口挂斷電話，沒曾想因為嘴裏塞着西瓜，語速又快，一番話聽上去急急忙忙，彷佛有什麽急事一般。

    電話那頭的人低啞嗓音遠了些，彷佛是叫着身旁的人：“寶寶，蘇安電話。”

    【救——我要死了……這個聲音叫寶寶——】

    【樓上的我懂……剛睡醒加低音炮叫寶寶……】

    【啊啊啊啊有人注意到了蘇老師剛才的電話號碼備注碼？裴哥口中的寶寶是傳說中的小采小采嗎？】

    【聽小道消息說蘇老師的朋友很有可能就是裴神新歌裏的小采。】

    【天殺的，做夢我都沒想到拽得要死的裴神私底下會叫人寶寶……】

    【哈哈哈哈有沒有人救救蘇老師啊，蘇老師看起來要碎了，看起來很像在職場裏捅了大簍子的倒黴社畜……】

    【蘇老師是真得碎了，我記得這綜藝是直播的……這段根本剪不掉……】

    嘴裏塞着西瓜的蘇安艱難道：“不用叫他——”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換了個人，帶着點鼻音，像是沒睡醒道：“蘇哥，你又喝酒了嗎？”

    蘇安：“……”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還沒睡醒，迷迷糊糊道：“哥你喝醉了別亂走，在原地坐着，等我打電話叫狂哥去接你。”

    “對了，哥別哭啊，有狗仔的，回來再哭。”

    蘇安：“……”

    他一哽，将口中的西瓜生生咽了下去，啪嗒一下就把電話挂了，面如死灰道：“我認輸。”

    【？？？怎麽就挂斷了！！補藥挂啊補藥啊！】

    【剛才說話的人小采嗎？】

    【怪不得裴神要叫寶寶，誰懂，剛睡醒說話聽得心都軟了……】

    【是真的小采嗎？聽聲音好乖的樣子，怎麽叫蘇老師不要哭啊哈哈哈】

    【這個點，剛睡醒，嗚嗚嗚小采是跟裴老師一塊睡午覺嗎？】

    直播綜藝的彈幕瘋狂刷屏，五顏六色的彈幕幾乎将顯示屏上的人像遮得看不清，熱度直線飙升。

    昏暗的卧室裏，幽采将腦袋埋在身旁人懷裏，聽着電話挂斷嘟地一聲，睡眼惺忪地擡起頭：“？”

    裴曜同樣也是剛睡醒，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怎麽了？蘇安找你有什麽事？”

    幽采半眯着眼，額發有幾縷搭在眉眼上，迷茫道：“不知道，蘇哥都沒怎麽說話，就把電話給挂了。”

    他有點憂心：“蘇哥不會是喝醉了坐在馬路邊打的電話吧。”

    大型霸王花的酒品雖然不算差，但是一醉起來特別愛說話，跟倒豆子一樣把那點爛谷子事一股腦地往外說。

    上回喝醉連當初跟章年組團的時候偷偷買了三厘米增高鞋墊這事都跟幽采說了。

    裴曜赤着上半身，坐在床邊，撈來手機：“這個點，應該不會喝醉，可能是有什麽事，打個電話問問狂哥。”

    幽采低頭，還沒撥通黃勝的手機號，就聽到裴曜頓了頓，同他說好像不用打電話給狂哥了，蘇安剛才在錄綜藝。

    只穿了一件睡衣上衣的幽采：“？？？”

    他愣了愣：“錄綜藝？”

    裴曜舉起手機給他瞧，沉吟了兩秒道：“寶寶，我們好像上熱搜了。”

    剛睡醒的幽采一臉懵：“啊？”

    ……

    電話是下午三點半打的，熱搜是下午三點五十上的。

    #裴曜寶寶#熱搜詞條高高挂起，不斷被刷新。

    大衆通過蛛絲馬跡不斷分析，最終确定了《小采小采》這首歌确實同裴曜的戀人有關。

    從前沒被人注意的爆料也一齊被考古挖掘出來，在彈幕上不斷刷屏。

    【很久之前狗仔麻三就爆料過了，裴神有段時間頻頻去看張導的劇組探班，聽說那個叫小采的那段時間就在張導的劇組】

    【我去，那個小采是圈裏人？】

    【回上面的，那個小采不是圈裏人，真是圈裏人，裴神早就公布了。】

    【短短十幾秒語音我聽到了好多遍……從前一直覺得裴神性格很爛，誰懂啊居然那麽溫柔】

    【樓上的加一，以前看過裴神砸車的新聞，從前的歌也是偏搖滾，但是小采小采這首歌真的溫柔得要死】

    【笑死，不會真的有人覺得是剛好打過去的吧，百分百是節目組設計好的】

    【我也覺得是設計好的，估計是為了新歌造勢，這幾天沒上熱搜，估計工作室急得要死】

    【一開始就覺得小采小采這個名字假得很，都是在娛樂圈混的，不會真的有人相信你家哥哥找到了真愛吧】

    【人設可以是假的，真愛自然也可以是假的喽，什麽裴神，營銷咖罷了】

    彈幕上鋪天蓋地的讨論漸漸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幾方人吵得不可開交，唯有磕CP的一派歲月安好。

    【他們在吵什麽啊】

    【不懂，只打算回頭再聽一下小情侶說話】

    【加一，磕過那麽多cp，還是第一次磕真結婚的cp，小采小采，正主把糖喂嘴裏了，不吃都說不過去了】

    【2333倒回去聽了好幾遍，短短十幾秒真的好好磕】

    裴曜原本很少上微博。

    但自從下午意外同幽采在綜藝上出現後，微博上鋪天蓋地都在說他跟幽采好磕，甚至還火速出現了各種小段子和音頻剪輯。

    裴曜越刷越微博越飄飄然，看着那些小段子唇角簡直要翹上天，越刷越愛不釋手。

    甚至還面不改色地截圖了幾個他覺得寫得好的小段子。

    全網都在好奇小采小采長什麽樣。

    真正的小采在客廳的沙發上揮舞着十幾根藤蔓，安詳地吸着二十八塊錢一瓶的礦泉水。

    晚上十點。

    洗完澡的小采趴在床上，撐着下巴，晃着腿，可愛得要死。

    裴曜給幽采吹完頭發，看着他眯着眼一副舒舒服服的模樣，心裏很有點驕傲——從前幽采可一點都不喜歡吹頭發。

    但在他日益精進的手藝下，幽采已經愛上了吹頭發，并從中感覺到舒服。

    晚上十點半。

    裴曜按捺住心情，上微博，準備繼續觀看網上創作他同幽采的小段子，誰知一條點贊量和評論極多的微博映入眼簾。

    那條微博以一副知道內幕的口味，篤定地告訴大衆某頂流新歌裏的小采不過是資本的工具。小采從前是某位S姓明星的助理，為了資源才會投身某頂流。

    某頂流對小采确實有好感，不然也不會在大熱天每天都往Z導演的片場跑，小采起初連某頂流送的飯都不願意吃，某頂流帶的下午茶全部被小采分給劇組的人。

    某S姓明星為了攀上高枝，不斷撮合小采同某頂流在一起，後來兩方簽訂了協議，小采賣身于某頂流，只為了給S姓明星資源。于是從去年十二月開始，某S姓明星手上的好資源一直沒斷過。

    某S姓明星其實是渣男來着，表面上釣着小采，給小采洗腦，讓小采心甘情願為其挖來資源，兩小時零四分的通話記錄是鐵證。

    那條微博引起極大的關注量，無論是時間還是人物都對得上，披露許多真實細節，圖文并茂。

    裴曜一路看下去，眼睜睜看着白天還在給他跟幽采産出的粉絲迅速爬牆，紛紛湧進蘇安的評論區，各路狗仔為了流量開始迅速編排謠言。

    半個小時後。

    裴曜的大號連續轉發好幾條微博。

    裴曜：“轉發微博”假的

    裴曜：“轉發微博”這個也是假的

    裴曜：“轉發微博”這個更假

    裴曜：“轉發微博”明天告你，等着

    裴曜：“轉發微博”你也等着

    轉發微博的數量之多，一時間讓人懷疑被盜了號，但很快#裴神急了#詞條沖上了熱搜，評論區熱鬧得不行。

    【裴神，你說他發的歌難聽，他懶得理你，你說他耳朵聽力依舊有問題，他看都不看一眼，但你要說他老婆不愛聽，他比誰都急】

    【他真的，我哭死，自己新歌宣傳才發了一條，辟謠老婆不愛自己足足發了五條】

    【大家別說了，再說我是真怕這哥要帶着老婆上戀綜，辟謠他老婆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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