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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淩晨兩點五十四。
山野漆黑一片,寒風掠過茂密植被,發出簌簌聲響,夜裏薄霧潮濕,冷凝後化為霜露。
半山腰支着兩張米克米特椅,幽采坐在椅子上用膝蓋碰着裴曜的膝蓋,指着天上的星星,語氣似乎陷入很遙遠回憶,慢慢道:“那顆星星,我在山裏總是能看到它。它最大最亮,有時候雲都遮不住它。”
“還有它邊上的那顆星星,雖然沒有它那麽大,但是會亮很久。經常能在黎明時分看見它,不過黎明時分已經朦朦胧胧,看得不是很清楚。”
“月亮我也瞧過好多次,我還是最喜歡完整的月亮,挂在天邊,能把一大片山野照亮,連同遠處的小河都波光粼粼跟撒了碎銀子一樣。”
他露出個稍顯稚氣的笑,偏頭望向裴曜,長長的眼睫又翹又密地盛着細碎的月光,額發浮動,時不時遮住黑而純澈的瞳仁。
裴曜喉嚨動了動道:“那條小河是不是很小?彎彎的?看起來有點像金魚的尾巴?”
幽采點頭,眼眸逐漸亮了起來:“你也見過那條河?”
裴曜:“見過。”
他看着清透如水的月光勾勒出幽采的五官,鼻尖發着點亮,夜風浮動起的每一根發絲都浸了月光,瑩瑩地發起光。
驟然起的夜風鼓動起幽采披在肩上的外套,連同發絲都浮動飛起。他半眯起眼睛,兩瓣唇彎起,眼睛漂亮得同琥珀。
裴曜看得失神了片刻,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見面怦然心動的那天晚上。
————
幽采比從前更喜歡跟着裴曜在一塊。
有時跟在裴曜身邊,幽采會托着腮幫子出神地想——多神奇啊。
幾年前,在他沒有化成人形的時候,裴曜就在這座山的山頂陪着他。
有時陪他一個下午,有時陪他一個晚上,有時陪他一整天。
山的另一面,有個跟他一樣的人坐在山頂的椅子上,跟他看着同一個落日,同一顆星星,甚至是同一條小河。
幽采覺得心裏的毛絨線條變得更多更亂了,五顏六色的粗毛線毛茸茸将心髒圍得密不透風。
如果非要準确地形容這種感覺,他覺得應該是他更想跟裴曜睡覺了。
并且是迫不及待、滿心期待的那種想要。
裴宅二樓影音室裏,幽采撐着腮幫子,一動不動的專心望着眼前的人。
炭黑色懸空工作臺上的裴曜低頭幫朋友改曲,改着改着耳朵就紅了。
他擡頭,強裝沉穩地同幽采對視,想跟幽采說別這樣盯着他。
結果對視了不到三秒,裴曜目光游移,連同臉龐都有些紅。
前一秒還乖乖坐着的幽采忽然像是起了興趣,直起身子湊到他跟前,直勾勾地盯着他,那雙黑而純澈的眸子裏閃動着像是貓科動物一樣的狡黠。
緊接着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胡亂撓了撓他的腦袋,似乎還在他腦袋中間扣了兩下。
臉還有些紅的裴曜:“?”
幽采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偏頭望天,過了好幾秒後才慢吞吞地扭頭,用餘光觀察着裴曜的神情。
兩分鐘後。
幽采露出失望的神情——裴曜怎麽這都不發情?
都到這一步了。
怎麽還那麽能忍?
試圖勾引裴曜發情卻失敗的幽采開始沉思問題出現在哪一步。
花都是開在腦袋上的,所以摸腦袋沒問題,
裴曜剛才臉色發紅發燙,已然具備發情的條件,所以發情的前提條件也沒問題。
但是摸了那麽多下,也沒摸出個想要結果,幽采有些郁悶。
他思考了一陣,覺得大概是力度不對。
那天晚上裴曜輕輕一摸自己的腦袋,自己腦袋上的小花立馬就有了反應。剛才他是模仿裴曜的力度,輕輕摸着裴曜的腦袋,但是沒見裴曜發情。
幽采得出了個結論——裴曜可能比較吃勁。
雖然得出了結論,但幽采依舊還是覺得沒什麽太大的用。畢竟先前裴曜都被他偷襲過一回,還是偷襲在那麽敏感的地方,怎麽可能會再給他第二次偷襲的機會。
幽采在心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臉還有些紅搞不清楚幽采到底在做什麽的裴曜茫然了一陣子,回過神來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又看了看幽采,以為幽采無聊了跟他鬧着玩——平時小貓待久了不也是會突然蹦跶一下以示存在感。
裴曜低頭抓緊時間幫朋友改曲,頗有種上學時期小男朋友等着自己放學,自己火急火燎卻寫不完試卷的感覺。
幽采一擡頭,就看到一顆染着淺灰色頭發的腦袋不偏不倚地正對着他,離他的手只有一臂的距離。
淺灰發色的主人低着頭,一副很專心的模樣,嘴裏時不時念念有詞,顯出了些許争分奪秒的姿态。
幽采蠢蠢欲動——裴曜腦袋離自己那麽近,這不是在勾引自己動手嗎?
幽采在心裏做着激烈的心理鬥争——摸還是不摸?
摸了就能睡覺。
不摸就等不到睡覺。
兩分鐘後,幽采在激烈鬥争中艱難地做出了抉擇——先摸了再說。
做出抉擇後,目光格外堅定的幽采立馬伸手,扒拉着裴曜的腦袋,一不做二不休勢必要找摸出花來。
裴曜忽然被扒拉了幾下,力道還不小。他吃痛地擡起頭,瞧見是幽采,原本滿是戾氣的臉色立馬如同洩了氣的氣球,被拽了一陣子後小聲地說自己頭疼。
幽采有些心虛地松開了手。
十分鐘後。
裴曜腦袋還是疼得厲害,但他也不敢問,只能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
幽采洩氣地坐在椅子上——剛才偷摸薅了一大片,還是沒什麽用。
軟的試過了,硬的也試過了,就是不出來。
幽采搓了一把臉,想去喝口肥料冷靜冷靜,起身時看着大張着腿坐在椅子上,巴巴地瞧着他的裴曜,順手好奇地碰了碰一下裴曜的下面。
結果随手一碰,小裴曜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其精神地對他打起來招呼。
比開花蹿得還要迅猛。
幽采:“???”
裴曜僵了僵,完全沒想到剛才還在跟他鬧着玩一樣摸着他的頭的幽采會伸手到那裏,更沒想到自己會那麽突然就起來。
幽采精神了,肥料也不想着喝了,目光炯炯地盯着格外精神的小裴曜。
在幽采的目光中,小裴曜越發膨脹,吃了催化劑一樣長得又高又壯。
幽采上下打量,一會盯着裴曜的腦袋,一會盯着裴曜的下半身。
他知道裴曜下一步必定是要走向衛生間,畢竟每一次裴曜親了不到五分鐘,都會假裝面色沉穩地說自己想要上廁所。
借口很好,表情也做得很到位,但是“咻”地一下就起來的東西實在是過于壯觀,讓人難以忽視。
幽采眨了眨眼,伸出了雙臂,做出了個索吻的親昵姿态。
裴曜瞧着幽采望過來的眼神,知道這時候幽采想同他接吻。按理說這時候他應該沉穩地提出拒絕,然後疾步走向衛生間,将浴室花灑開到最大,再佯裝不小心弄濕了衣服,最後就能順理成章地在浴室待上一陣子。
但裴曜又實在是拒絕不了同幽采索吻的要求。
他要是拒絕得了,當初第一次見面也就不會被昏頭得連自己姓什麽都忘記了。
于是幽采只是伸出了雙臂,眨了眨眼,裴曜就得開始艱難做選擇——到底是顧頭還是顧尾。
顧尾?
但幽采就站在他面前,伸着雙臂想要跟他接吻,他腦子有病才會拒絕。
但是顧頭不顧尾的話,裴曜又擔心到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到處亂蹭。
幽采望着他,軟軟地叫了一聲:“裴曜——”
裴曜立馬就昏了頭,應了一聲,低頭上前摟住他,低頭去小心翼翼地親他。
他不敢親得太兇,怕到時候自己也收不住場,只是很溫柔地舔舐着幽采的唇瓣,讓幽采舒服。
幽采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稍稍曲起膝蓋,蹭了蹭他的下腹。
裴曜幾乎是下意識就從胸腔裏壓出了一聲悶哼,緊接着就是動作一僵,動也不敢動。
幽采呼出熱氣,眼尾有些紅暈,慢吞吞地望着他,低頭看了一會後,像是很無辜道:“怎麽辦呀?”
裴曜整個人像是被火燒着,渾身滾燙,昏了頭的腦子什麽都想不起來,稍稍拱起身子,去貼幽采的臉,躁熱得快要瘋了,嗓音低啞喃喃道:“怎麽辦啊……”
不止是燥熱,腰腹緊繃得快要同一張快要斷掉的弦,背後的汗浸濕了衣服,額發已經濕透,一绺一绺地搭在桀骜眉眼,整個人被折磨得呼吸都在發着顫,用臉去貼幽采,喃喃道:“怎麽辦啊……”
幽采低頭,忽然呀了一聲,擡起頭仿佛很無辜道:“壓着我的手了。”
裴曜貼着他,被折磨得快要瘋了,鼻尖冒着汗,貼着他嗓音嘶啞,仿佛難以忍受一般悶哼着胡言亂語一會讓幽采別管,一會又讓幽采出去,一會又讓幽采摸一摸水杯,水杯這會燙得厲害。
幽采目光狡黠。
他低頭,剛拿出來水杯,握住水杯,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終于有人接過水杯,太過刺激亢奮。幽采剛握住水杯摸了兩下杯蓋,水杯就空了。
幽采懵了,低頭看着被水潑濕的衣服和手掌。
裴曜也僵在原地,愣愣低頭看着弄潑的水杯和一地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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