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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初動
陸湘儀本來是個對人有一定的防備心理, 對于問自己訊息都不愛多說什麽的,但是或許是因為小孩子讓她想到了弟弟,而且小團子一直好奇地問, 雲窈笑起來又着實生機勃勃和燦爛,讓她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她剛剛作畫, 是因為在設計《送糧路上》這支歌舞的動作。
“我是首都文工團的主舞。”
原來是文工團的主舞,桑雲窈覺得厲害了,“陸姐可真厲害!”
小團子忙不疊點頭:“是真的很厲害!”
陸湘儀笑了笑, 目光柔軟,“也就是陰差陽錯這個主舞做了十幾年。”
憑着陸湘儀的能力, 當然可以做主舞,但是做長達十幾年的主舞, 就有點運氣的因素了。
按道理她這個年齡,可以從一線主舞退下來做行政,或者是導員,但是少了她,哪兒有合适的人去艱難地方慰問?她也就繼續做了主舞。
運動讓她越發緘默, 她就把所有的情緒都融入到舞蹈裏, 就算是文工團裏再不喜歡她的人也得承認,陸湘儀的舞蹈情緒很是飽滿,可以從中汲取到力量。
桑雲窈到了這裏就沒多問了,雞蛋羹上來了, 給桑寶彤舀了幾勺子雞蛋羹, 把雞蛋羹和米飯攪拌好。
陸湘儀見着桑雲窈的動作很熟練, 不由得感慨:“你照顧孩子可真熟練。”
“我是幼兒園老師。”桑雲窈笑着說道。
桑寶彤特地因為桑雲窈這個回答, 等到送走了陸湘儀詢問小姨。
“小姨,剛剛陸阿姨說你照顧孩子熟練, 你為什麽說自己是幼兒園老師啊。”
在小團子看來,這個回答是不對的,照顧孩子熟練和是不是幼兒園老師沒有關系的,是因為小姨體貼、對自己好,總是會自己考慮,才會這麽照顧自己。
小姨還沒去幼兒園正式上班。
桑雲窈蹲下身子,目光和桑寶彤相對,“小彤彤,你想一下,小姨騙人了嗎?”
桑寶彤想了想搖頭說道:“沒有。”
“我們和陸姐是萍水相逢,不需要解釋那麽多。”桑雲窈笑着說道,“這樣就夠了。”
只是萍水相逢嗎?小團子的心中有些慌慌的,就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人似的。
就不能和這個陸姨做朋友嗎?
看着小團子難過的樣子,桑雲窈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小團子稱呼陸湘儀為陸姨,這個音正好和小團子的生父陸繹有點像。
孩子天然渴望找到自己來到這個世間的奧秘,就算是知道父親是牛棚出身,在桑寶彤的心中最深處,也定然是充滿了父親的各種幻想。
桑雲窈把小團子高高抛起,“走,上午逛過了北海公園,下午咱們去最大的商場去看看。”
小孩子的情緒來的也快,去的也快,桑寶彤被小姨說得勾起了好奇心,說道:“我聽媽媽提過商場,說裏面很大,不過東西也特別特別貴。”
“咱們可以逛逛不買。”桑雲窈眨眨眼說道。
還、還可以這樣?!
桑雲窈笑着說道:“要是遇到了合适的就買,沒遇到就不買。”
西單商場裏大風扇滋啦啦地轉,桑雲窈帶着孩子在裏面逛街,而陸湘儀已經回到了祁家。
·
家裏頭只有張嫂還有午睡的祁老爺子、陳奶奶。
張嫂正在炖牛腩,擦手給陸湘儀開門,“太太,你怎麽提前回來了?怎麽沒讓人去接你啊。”
陸湘儀活動脖頸,“大白天的,我不需要人來接我,我坐個公交車也就回來了,張嫂,我中午吃的有點多,晚上你給我煮一小碗紅豆薏米水,我不吃米飯了,還有給我煮兩個雞蛋,幫我拌個紫甘藍,要少點油和鹽。”
張嫂絮絮叨叨:“太太,你這樣吃可不行,人是鐵飯是鋼。”
“我中午吃得有些多了,所以晚上才這樣吃。”
聽到了陸湘儀的話,張嫂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她。
陸湘儀哭笑不得,她是中午真的吃多了,無論是桑雲窈還是小團子都吃得太香了,尤其是看着桑寶彤多吃東西,就有一種陪着家人用餐的感覺。
中午吃得太多了,所以陸湘儀才想晚上控制一下。
“我先去洗個澡。”陸湘儀說道,“不用給其他人打電話,我這次會在家裏多待一段時間,一直到中秋前再走。”
張嫂哎了一聲,陸湘儀自己拉着行李箱去收拾行李,運動開始以前,她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結婚以前是家裏的嬌小姐,結婚以後祁平江疼愛她,特地請了保姆。
運動開始以後,陸湘儀快速成長,除了做飯實在不喜歡那種油膩的感覺而鮮少下廚房,其他的事情都已經是自給自足了。
陸湘儀洗漱之後,用毛巾把頭發給揉幹,她坐在了書房的書桌前。
陸湘儀打開一個木匣子,底部是紅色的絨布,紅色的絨布上是一枚枚的勳章,把絨布托取下來,裏面則是最後保留的三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是全家福,爸爸媽媽坐在椅子上,穿着旗袍的媽媽懷中抱着男嬰,自己和大姐站在身後。
第二張是大姐和弟弟去國外之前的合影,大姐摟着陸繹露出笑容來,大姐身上穿着的是及膝蓋的風衣,嘴上塗着口紅,在黑白照片裏定格是濃郁的深色,陸繹穿得是格子小西裝。
最後一張照片則是從合照裏剪下來的,其他人都是外國人,就算是藏在這個滿是勳章的匣子裏,陸湘儀還是不放心,就算是丈夫祁平江說了沒關系,陸湘儀還是把弟弟的照片單獨剪出來,那張照片化為了灰燼。
照片裏的陸繹剛滿十八歲,卻已經獲得了碩士學位。
陸湘儀忽然聽到了動靜,手中一僵,結果聽到了那人的聲音,“是我。”
是她的丈夫。
祁平江看着陸湘儀,轉身出去,很快帶了一張被涼水潤過的帕子。
陸湘儀用帕子擦臉,讓丈夫收拾勳章盒子,“你怎麽回來了?”
“我猜你就是今天。”祁平江笑着說道,他坐在了椅子上,把妻子放在腿上,他伸手捋着妻子的頭發,“我就沒和同事們一起走,提前回來了。剛剛張嫂說你這次可以待到中秋?”
“恩。”陸湘儀說道:“我感覺風向好像是有點變化?好像是有人脫帽子了,我不知道政策會不會普照到我弟弟身上。”
在運動開始之前,陸父陸母已經去了,大姐在國外,出了一場車禍也沒了,只剩下回國被戴了帽子的弟弟。
陸湘儀期盼着陸繹可以脫帽子。
“你弟弟的事情,我一直在留意,聽說已經開始在找一些領域的專家要投入到國防建設裏,弟弟的學問很好,又是想要報效祖國回來的,要是有消息,我一定告訴你。”
祁平江頓了頓又說道,“文工團有什麽風向?”
“團裏沒有,還是老樣子。”陸湘儀搖頭,眼底帶了一點笑意,“有爸、有媽還有你,沒什麽人為難我。我今天翻照片,是因為遇到了一個小姑娘。”
陸湘儀拿出了一幅畫,裏面是個神氣活現的光頭小孩子,因為光着頭,也分不清楚男女,便更像陸繹了。
“我見了她,總是覺得像是見到了繹兒。”提到了陸繹,陸湘儀的眼中又有些脆弱,她自己的日子過得安安穩穩,就會越發思念弟弟。
祁平江安慰妻子,輕輕哄着她:“說不定弟弟當真在什麽地方生活得很好,也生下了孩子。等到脫了帽子,就可以相見了。”
夫妻兩人絮絮叨叨說了一下午的話,午後的陽光在房間裏懸浮、翻飛,而桑雲窈也帶着桑寶彤買了一件嫩黃色的小裙子,一雙水晶涼鞋,還有一雙白色的布鞋。
·
桑雲窈小時候總是穿着灰撲撲的衣裳,小時候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等到當了幼兒園老師以後就明白了,小孩子喜歡撲棱,就會讓衣服很髒,家長為了省事就給孩子買深色的衣服。
深色衣服耐髒但是不符合孩子的審美。
在桑雲窈看來,還是應該盡量買符合孩子喜好的衣服,當時桑寶彤偷偷看了幾眼這件衣服,桑雲窈就買下來了。
願意給小孩兒買成品衣服的人可太少了,所以桑雲窈和櫃臺的員工商量用糧食票來替代。
最後用了三十斤糧票,還有六塊錢,買下了這一件衣服,水晶涼鞋,還有白色的布鞋。
嫩黃色的小裙子布料用的是純棉的,在這個年代,難得大膽設計,背後是扣子,娃娃領用了白色的蕾絲作為裝飾。
小團子穿着好看,唯一的敗筆就是她頭上只有淡青色的一層新生出來的發茬。
水晶涼鞋桑雲窈注意到這雙鞋是牛筋底的,适合走路,她觀察了一下,其他小朋友見到了這雙鞋子都走不上道,是攤位賣的最好的。
別人小朋友追捧的,她家小朋友也要有!
至于為什麽買白色布鞋,是桑雲窈想到了幼兒園的活動,通常會需要白色布鞋。
中午是在北海公園的國營飯店吃飯,兩人都吃的很飽,晚上就簡單買了包子吃,在巷子口遇到了騎車出來的祁衛東。
“祁同志!”桑雲窈大聲喊道。
祁衛東本來又跑了一個空,正想着明天自己休息,那就只有周一再過來了,沒想到聽到了桑雲窈的聲音。
他捏住了車閘,扭頭去看桑雲窈。
桑雲窈今天要帶外甥女去逛街,穿得是一套裙子,上身是白色底帶着小碎花裝飾的的确良襯衣,下身是淺藍色的裙子,頭上帶着草帽在她奔跑的時候往後滑落,露出她有些淩亂的頭發來。
她面頰帶着自然的紅暈,十八歲的女孩子正是一朵花開的最絢爛的時候,帶着讓人心顫的美麗。
桑雲窈跑得很快,沖到了祁衛東的面前,她的眼睛很明亮。
“我聽陶姐說你昨天來找我了?”
祁衛東一瞬間都不敢面對這雙過于明亮的眼睛,定了定神,這才開口:“對,飯盒我已經洗幹淨了,還有保溫桶,我來還給你。”
原來是還東西啊……
桑雲窈的心髒好像輕輕顫抖了一下,她說道:“好。”
“我來拿着!我來拿着!”桑寶彤急匆匆地也跑了過來,“祁叔叔,我來拿着飯桶和飯盒。小姨已經拎着東西了。”
祁衛東哪兒會讓孩子拿東西,“還是我拿着,我送送你們。”
“會不會太耽擱你的事了?要不……我請你吃晚飯!”桑雲窈一想到和對方吃飯,心跳有些加快。
桑寶彤眨巴眼睛,她很想說,明明已經吃過了飯,為什麽還要吃飯啊,是小姨沒有吃飽嗎?
“不用。”祁衛東失笑着說道:“若是我再吃一會兒飯,又用上你的飯盒,豈不是這飯盒日日都無法還給你了?”
桑雲窈幹笑着說道:“說、說的也是,你也該回家吃飯了。”她主動邀約吃飯以後,這才想起來,她才吃完飯,請祁衛東吃飯不合适。
“你穿着的是制服,周末還上班嗎?”桑雲窈又起了一個話題。
“周末定期值班,尤其是我這樣的新人,是肯定要犧牲掉一天的,”祁衛東說道,“有個周日就不錯了,下周一我補休。”
桑雲窈倒是很想多和祁衛東說幾句話,只是巷子裏熟人太多了,時不時就有人招呼一聲,桑雲窈也就只好應付這些街坊鄰居。
“這是我的朋友,祁衛東。剛剛在巷子口正好碰到的。”
“今天不是和他出去的,我是和彤彤一起外出了,帶她去北海公園轉了轉,下午去了西單百貨。您瞧,這不是買了衣服鞋子嗎?是給彤彤買的。”
“真不是不好意思,要是我對象,我就大大方方的說了。我還年輕,這事不急,國家都提倡晚婚晚育,我這才剛成年,年齡小着呢。”
祁衛東推着車,聽着這些話不知道為什麽耳朵根發熱。
他心中有個模模糊糊的想法一閃而過。
那個想法是什麽?他想要伸手去抓,但是掠得太快,像是脫了線的風筝,不過是兩三下就晃出了大腦,快得讓他也摸不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跑了過來,其中一人是賈前進,一人是周向前。
顯然自從桑雲窈的門被秦廠長踏過一遍後,他們兩人都下定了決心,開始把彼此當做競争對手,正式追求桑雲窈同志。
賈前進穿着的确良襯衫,下身配着熨燙過的深色褲子,他笑着露出了白牙齒,看起來有些憨厚:“桑同志,能不能約你看電影?”
賈前進沒把周向前放在眼中,周向前被醫院搶救都來過兩次,病危通知書都下過一疊,那是何寡婦花了大價錢搶救回來的,這樣的病秧子都不算是個男人!
周向前身子不好,大夏天還穿着的是中山裝,也因為他面色蒼白,比憨厚的賈前進看上去更為英俊兩分,他同樣也看不上賈前進,賈前進小學初中畢業證都是走關系買來的,還和姚寡婦不清不楚的,根本比不上他,反而是這個祁衛東……
周向前還記得,這是第三次見到他了。
周向前只能夠忽略掉祁衛東,誠懇地說道:“桑同志,我媽縫衣服的手藝很好,你上次是不是給彤彤買了布料?今天她有空,要不量一量尺寸,讓我媽給彤彤做一身衣服?她今兒還在念叨,彤彤這個孩子是個福星,一看就是惹人喜愛的孩子。”
賈前進把周向前當做競争對手,立即嚷嚷起來,“什麽福星啊,你這還是封建思想,是想要做什麽?”
周向前冷笑着說道:“別上綱上線給我扣帽子,我只是想說桑同志收養自己的外甥女是進步的體現,她惠人,也就惠己。桑同志才能夠有所裨益。就你說話颠三倒四,什麽都沒聽明白就在這裏嚷嚷。”
周向前刻意咬文嚼字就是挑唆賈前進,賈前進最不耐煩聽這些,當即跳腳了,“要是早幾年,肯定直接把你給舉報了,說話就是一股惡臭味!你有什麽資格去追求桑同志?就你這個病秧子?”
“我确實小時候身體不好,但是不代表我現在也不行。你比我好得了哪兒去?你和姚姐不清不楚地,還有臉追求桑同志?”
不少人看了過來,在祁衛東想要說話之前,小團子把祁衛東的手捏了捏,示意他蹲下來,這會兒祁衛東正在聽小團子說話。
“小姨不怕這些閑言碎語。”小團子溫熱的呼吸噴在祁衛東的耳朵上,“你還記得小姨第一天帶我回家的時候,他們就吵吵嚷嚷的嗎?小姨說,這事就要自己硬起來才可以的,她需要自己去應對,讓寶寶不要擔心。祁叔叔也不用擔心,小姨可以的!”
吃絕戶的事情從古到今都有,桑雲窈知道自己就是被盯上了,不過在城市裏有法律作為約束,她自己也不是軟柿子,只要臉皮厚一點,這些都不算什麽事情。
遇到了像是這樣不要臉的追求者,只要不害羞,大大方方拒絕,拒絕一次他們假裝聽不懂也沒事,一次又一次地說,早晚鄰居們也就知道了自己的決心,這個年代的人多淳樸啊,拒絕得多了,到時候誰丢臉還不一定!
桑寶彤說道:“叔叔不用說話的,小姨說了,這兩個人她可以輕輕松松解決掉,他們不會用什麽暗地裏的手段,在光天化日之下多拒絕幾次就好。”
桑寶彤注意到了陶素素在和她打手勢,就說道:“祁叔叔,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哦,陶阿姨找我。”
祁衛東站起身來,看着桑雲窈。
桑雲窈對着賈前進說道:“賈前進同志,我對看電影不感興趣,謝謝你的電影票,我想你心裏頭喜歡那個人,要麽幹脆去約你的心上人看電影,要麽就斬斷你的情絲,去另外尋求你的緣分,對不起,我和你沒有一丁點的可能,周向前同志有一句話說的對,我對文化程度是有一定的要求的,得是初中畢業……文化水平。”
桑雲窈說的很是艱難,她自己只有初中學歷,也就只好給出這個要求,但是只讀到初中當然是不夠的!
桑雲窈對着周向前也說道:“周向前同志,說真的,我以為我之前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願意和你發展除了鄰裏情以外的任何情分,你自己不用在我這裏較勁,也不用讓何阿姨在我這裏較勁,真的,我不喜歡你,我們兩個不合适。”
被拒絕的兩人,很明顯周向前是屬于臉皮薄的那個,他用了所有的勇氣來追求桑雲窈,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得到這樣的拒絕,他覺得自己的臉發燒,恨不得要暈過去。
桑雲窈對着衆人鞠躬:“我知道大家很關系我個人的婚姻問題,我在融入……”桑雲窈發現自己差點說漏了嘴,說自己在幼兒園上班了,她連忙說道:“我現在忙着帶孩子的生活,工作和生活要兼顧讓我乏力,無心去顧着自己的事情,等過段時間,我就會轉移重心,積極相親解決我個人的問題,等到我找到了對象,我一定請大家吃飯,給大家分享我的喜訊。”
祁衛東目不轉睛地看着桑雲窈,在學生年代,面對追求者,大部分女生都是羞怯的,甚至還有人被追得一頭埋在臂彎裏哭了起來,反而更引得衆人起哄,還有人當真把他們當做了一對,大大方方如同桑雲窈這樣的女同志,他是第一次見到。
而此時的桑寶彤正在聽到陶素素的話,“你看看那個祁叔叔對你小姨眼睛都挪不開,他應該條件不錯的,你到時候試探一下,問問他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對象什麽的,要是沒有的話,他願不願意做你的小姨父。”
小姨父三個字如同驚天巨雷劈在了團子的心中,她xiu的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陶素素。
陶素素也是琢磨過了的,祁衛東身上那一身衣服,明顯是正式職工,這年頭能夠進入到城區公安系統裏的,要比軋鋼廠的正式職工還吃香,說不定自己就幫着成就了一樁好事呢。
陶素素從小和桑雲窈是鄰居,又和桑雲窈做了一年的同事,陶素素挺心疼桑雲窈的,沒了家人,孤苦伶仃的,還被人這樣纏着,不就是想吃絕戶嗎?
要是桑雲窈和祁衛東能成,起碼桑雲窈不用這樣老是被騷擾。
“你想辦法問問呗。”陶素素說道,“反正我覺得這個公安同志看着還行,你小姨把他當做朋友,肯定是不讨厭他的。”
聽到了這裏,小團子立即就聰明了起來,小姨明明吃飽了,還想要請祁衛東吃飯,是不是就是因為小姨非但不讨厭這個祁叔叔,還有點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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