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心,你刚才叫他‘孔苏’?”
目送着月光骑士消失在永恒之岩的世界之门中,哈莉吹了个泡泡跑上来挽住梅森的手臂,她小声说:
“也就是说,刚才和你交谈的是月光骑士背后的神灵咯?”
“不全是,最少他和你交流精神分裂病情的时候应该确实是月光骑士的副人格在主导。”
梅森解释到:
“但在涉及众神的目的与我的目的的交谈上,月光骑士的人格就无法主导这种议题了,孔苏使用了非常奇妙的办法完成了会面。
我猜那个倒霉鬼又是被他的伙伴们踢出来与我交谈,毕竟一位神灵的意识降临于使者体内和一位拥有黑死剑的人交谈实在是可怕的风险。”
“哇,听起来好酷啊。”
哈莉哼了一声,戳着娇嫩的脸蛋说:
“这个老孔苏似乎对人格分裂症患者很青睐的样子,小甜心你说我要不要找个月神雕塑拜一拜,没准他也能赐给我和奎茵力量呢
哎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梅森掐住了脸蛋使劲挤了几下,总队长大人对哈莉呵斥道:
“不许有这么疯狂的想法,孔苏是一名神灵,单纯的善和恶不能作为他行事的标准,那些家伙与凡人不同。
他们眼中的世界没有你眼中那么黑白分明。
再说了,你现在可是我罩着的,哪个神灵敢靠近你呀?
好了,该走了。”
梅森松开手指,在哈莉气恼的“小拳拳捶你后背”的撒娇中扭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斯库鲁女皇,他说:
“那么,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斯库鲁人可以暂时暂居在奥斯本塔,但你们的行为会被监控,眼下这个大环境下就不要再搞出什么事了。”
“感谢您的仁慈,大人。”
如果说之前对梅森只有畏惧和被迫服从的屈辱,那么此时手持超级斯库鲁尔心灵道标的女皇维克兰心中就只剩下了感恩与敬畏。
以仆从的标准来判断,梅森·库珀显然要比布莱尼亚克仁慈太多。
他没有将斯库鲁人视作可以消耗的工具,而是将他们也纳入了黑暗时代里受苦的芸芸众生的一员。
单是这一点就让女皇感觉到了欣慰。
但在梅森和哈莉准备离开时,身上还残留着伤痕的女皇却拦住了他们,在梅森诧异的注视中,刚刚拿回了心灵道标的女皇又将那闪耀着光芒的道标递还给了梅森。
她低声说:
“大人,并非斯库鲁人天生奴性,但我们的天赋决定了我们必须依附于强势的首领,征服者对于我们的追捕从未停歇,以前是布莱尼亚克的庇护而现在我们将被迫独自面对这个必将越来越残忍的时代。
我曾还有疑虑。
但在亲身经历了这场战争并分享您的胜利荣光之后,我确信现在不是将自由还给我的人民的最佳时刻。
您的理想非常可怕。
但一旦真正实现,诸界之间不再被随意联通的未来才是真正属于斯库鲁人得以安然偏居一隅的未来。
我们愿意为您的事业继续奉献,我也相信我们的奉献能得到与之匹配的回报。”
说到这里,女皇有些尴尬的说:
“而且说实话,我也不认为我能完全掌控我的族人,一次次的失败已经削弱了我的权威。
虽然大部分斯库鲁人都是被迫活成狡诈恶毒的模样,但我们之中确实有一些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天生恶棍。
因此,这枚心灵道标还是先放在您这里吧。
我相信在目睹了您的辉煌大胜后,即便是最野心勃勃的斯库鲁人也会在您面前低下头颅。强者拥有力量,智者掌控力量。
您是强者,也是智者,我们就当服从您的旨意。”
“呃,你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我如果再拒绝似乎就有甩锅的嫌疑。”
梅森耸了耸肩,接过了心灵道标,对女皇说:
“回去奥斯本塔养伤吧,需要你们出动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遵命,大人。”
女皇后退了几步,目送着梅森和哈莉消失在烈火行驶的光幕之中,她不必担心该如何离开这里,对于一名超级间谍和超级斯库鲁人而言,她总是有足够的办法。
比如
“shazam!”
在低声呼唤中,六神之力化作雷霆降下让她再次化身为黑亚当的模拟形态,随后便轻轻松松的离开了这被封存的魔法之地。
六神的力量原本并没有这么鲜活流淌于女皇维克兰身上。
毕竟假的就是假的,斯库鲁人的超级伪装很难骗过赐予力量的神灵,不过大概是看在梅森的面子上,埃及六神并没有过多“苛责”这个小偷。
假装没看到就好啦。
“维克兰好狡猾!”
在离开永恒之岩回到物质世界的天空时,骑着燃烧飞车的哈莉对梅森吐槽道:
“她明明就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好继续和以前为布莱尼亚克服务时那样狐假虎威,还要编造出那么多大道理。
我才不相信一个能在其他世界执行秘密入侵的统治者会突然那么关心自己的族人。”
“看破不说破嘛,小可爱。”
车斗里的梅森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一边放松身体一边说:
“人艰不拆啊,送我回哥谭.嗯?你这是要去哪?这条路怎么不对劲?”
“你今天有三个小时是我的!”
哈莉噘着嘴小声抱怨说:
“一会你肯定要和希里见面了,我可是都听帕南和大嘴巴的v说了,猎手为了你的胜利把自己的棺材本都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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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你们会擦出”
“你在小声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们去购物吧,小甜心,就当是为了庆祝胜利!今天要买一条黑色的裙子和红色的绳子哦.”
——
三个小时之后,梅森回到了哥谭。
他面无表情的走入被黑奇异恢复原状的城市中的莱斯利诊所,就像是曾经在此上班时一样轻车熟路。
不过这里暂时没有人上班,大家都去躲避灾难还没回来呢。
之前战斗中的一部分伤员被老爷转移到了这里,在目前世界范围内的最后清缴尚未完成的情况下,大部分还能动的战斗力都已分散开,反倒是让这座从不平静的城市罕见的安静了下来。
就像是一个疯婆子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安静姿态,让今日在黎明晨光中的哥谭也带上了一丝安详的感觉。
梅森站在窗户前,抖着手指点上了一根烟。
出于未知原因哈莉今天异常亢奋,让他刚才简直像是和饥渴的野兽打了一架,这还幸运的是在奎茵只能以副人格的方式存在于哈莉心中的情形。
如果是两个一起来
“我是不是该做点炼金术士该做的事啊?”
在烟雾升腾中,梅森把玩着手中的熄灯器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绳子勒痕吐槽道:
“比如开发点能让哈莉安静下来的药物,或者开发出一下子赋予我一百个男人阳气的秘方,总感觉我的小可爱好像有种奇奇怪怪的危机感。
这对于她的病情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呀。”
他叹了口气,将只抽了三分之一的香烟在垃圾桶熄灭随后水体转换消散烟气又出现在了诊所的一间观察室中。
眼前的剑士阁下正躺在病床上,还带着呼吸面罩看起来一副已经被签了拔管协议的危重病人随时会撒手人寰的景象。
但实际上,这家伙大概是现在这个诊所里最健康的病人了。
源于地狱领主的超强体质和命运阁下的力量强化让剑士的外伤都已在快速愈合,之所以现在这会还昏迷不醒纯粹是之前砍人的时候太疯了,又被术士攻击到了精神需要沉睡的缘故。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若是没有你们在危急时刻的阻拦,这场战争的行事会发展成什么样还真的不好说。”
梅森站在病床前,以一个治疗者的身份再次帮剑士检查了一下身体,确认她恢复的不错之后,取出一些用于缓和精神的药水在床头调配。
他一边忙碌,一边叹气说:
“城市与世界都可以通过时间魔法来恢复,但那些死者.那些牺牲者,他们已永远离开只因为我在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里执意发动这场战争。
那些被中子灭杀的生命在消逝之时大概会咒骂我是个野心家和混蛋。
唉,我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群星会开拓者了,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猎犬,曾发誓不把任何人作为代价。
但事实证明我也只是个会说大话的小鬼。”
“你是在忏悔吗?”
熟悉的声音从梅森身后响起,捧着一杯热咖啡的希里在银光闪烁中出现在剑士的病房中,她靠在窗户边语气调侃的说:
“对着一名地狱领主忏悔?你是觉得在你的生命结束之后一定会下地狱,所以提前找丽亚娜给你在地狱里订个好位置吗?”
“如果她确实可以安排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梅森笑了笑,伸手将调好的药水用注射器注入丽亚娜的吊瓶中,在忙完之后,他转身看着身后的希里。
猎手大人的状态可比皮糙肉厚的地狱领主差多了。
她脸上还贴着一道绷带,在脖颈和手腕上都有尚未愈合的伤口,大概是因为之前的猎魔人战衣损毁导致她换了身衣服。
又因为希里那独特的“让男人们闭嘴”的小技巧,导致她衣领的第二个纽扣都是打开的,从梅森的位置可以看到她精致的锁骨,而那里也有尚未愈合的伤痕。
她虽然竭力表现出轻松,但从其眼睛中传出的疲惫是掩饰不住的。
她和剑士不一样,她从来都不是一位正面战斗型选手却被迫和源源不断的清理者大军来了一次正面厮杀,简直就和叶师傅赤手空拳参加二战一样凶险。
“怎么了?”
梅森的沉默注视让希里心中稍稍尴尬,一边伸手拨了拨银色的头发,一边借着喝咖啡的动作低头说:
“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你的卫队损伤惨重?”
梅森问到:
“我听摩根和v说了,五支红骑兵军团只剩下了两支撤回了驻地,死亡巨舟纳吉尔法也差点被拆成了两半。
这些狂猎精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补充的损失。”
“但我们赢了。”
希里笑了笑,颇为洒脱的说:
“再怎么珍贵的力量都得真正被使用才能体现出价值,而凶狠强大的军团也得被投入战场才能成为决定胜负的筹码。
我虽然损失了自己的卫队。
但往好处想想,这场胜利会让我收获更多,没了术士的干扰,我们的计划也能更顺利的进行。
这是大大的好事。”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过意不去,我亲爱的上司。”
梅森摇了摇头。
他走到窗户边将它推开,让黎明时分的风吹入病房又看向窗外的城市,他眼中的城市在这一刻真的安静的简直不像是哥谭。
“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办法。”
他突然开口说:
“关于你和命运阁下的灵魂契约,我问过黑奇异,他告诉我我可以减弱你们双方的联系但无法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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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诅咒已经被施加在你身上长达十七年,它早已成为你存在的一部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梅森。”
希里瞥了一眼身旁趴在窗户边的年轻人,她说:
“有话直说,别学老a总是拐弯抹角。”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计划越顺利,你距离遭遇死亡风险的时刻就越近。”
梅森扭头看着希里,说:
“我开始迟疑了,我不想隐瞒你,如果胜利的代价是你和丽亚娜的死亡”
“那就是我们应得的下场!没人要求你在这件事上还要多做准备,因为赴死者们都已不在乎这些。”
希里突然打断了梅森的描述,猎手大人扭头说:
“我之前就告诉你了,我们不怕死,只是怕死的没有价值!术士的死亡已经惊动了墨菲斯托,我能感觉到,它正在从沉睡中苏醒。
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我和丽亚娜的小命,而是如何在它发起反扑前完成一击致命的啊!”
她又说到了她不能说的禁忌,源于灵魂深处的刺痛让她身体抽搐。
若在常时这不是什么问题,但现在她本就处于战后虚弱,手中的咖啡杯都掉在地上碎裂开,让滚烫的液体四溅开。
但一双有力的手臂搀扶住了她,避免了倒向地面的尴尬。
“我或许应该给你放个假.”
梅森一边将希里搀扶起来,一边开玩笑说:
“比如你漫长人生中那些想做却还没做完的事,在这段时间里赶紧推进,免得我们真要面临抉择时你会满心悔意。
如果注定要直面分离,我不觉得任由你带着遗憾离开是一种礼貌。”
“你认真的?”
希里突然愣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梅森,年轻人能感觉到女上司的眼神变的灼热起来,这让他心里意识到不妙,便试图转移话题说:
“别多想,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竭尽全力的去?”
接下来的所有话被堵回了嗓子眼,因为冰冷的嘴唇挡住了梅森的保证。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可怕的错误。
希里这一生有太多的不圆满,或许其中就有那么小小的一个和他有关。
他想要推开自己的女上司。
但飞舞的银发打在了他的鼻孔,让他嗅到了那微微的醋栗芳香与一丝残留的血腥气。
就如往油桶中丢了一根燃烧的火柴,让本该坚定的手也温柔的探入了那敞开的衣领,顺延着精致的锁骨紧贴于微微颤栗的心口皮肤。
“咳咳”
一声咳嗽突然打断了意乱情迷的两人。
梅森和他怀中的希里就像是偷晴时被发现的人一般同时警惕回头,就看到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剑士正靠在病床前。
此刻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两,手里还捧着不知道哪来的爆米花。
这金发地狱领主瞪大眼睛说:
“继续啊!别在意我,我可以隐匿自己的气息,你们就当我不存在。继续嘛,求你们两了,你看希里的胸衣和梅森的裤子都被解开了,停在这里多尴尬呀?
哟,小梅森,没看出来嘛,本钱雄厚啊,难怪能把老修女一样的希里迷的不要不要的。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相信我,大胆上吧!”
“唰”
面色通红的两人立刻收回自己放在不该放的地方的手指,转身淅淅索索的整理起散乱的衣服来。
好家伙,刚才那根弦差点就绷断了。
“我只是提醒你们”
剑士打了个哈欠,将一颗爆米花丢进嘴里,她闭上眼睛轻声说:
“不要产生不该有的过多纠缠,尤其是你,梅森,如果你怀里的女人在某一天注定要死在你手里,那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自寻烦恼。
你的心头越是火热,扣下扳机时就越是痛苦。
希里可以豁出去因为她只需要承受一颗子弹就能一了百了,但你却要带着余生的自责与忏悔活下去。
唉,你应该早点出现的。
在希里还没踏入这个火坑之前,踩着五彩祥云从天而降把她救出泥潭,但你晚了十七年闯入她的人生。
这就注定她已经无药可救。
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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